“进来，”江雨又拿起第二块来品尝。

刘嬷嬷推到一侧，小路子推门走进温暖的内室，携带进一身寒气，江雨随意抬眼，瞥见他帽顶和衣服上的白色，略一挑眉，“下雪了？去火炉那儿一边烤火一边说吧。”

“多谢娘娘，这雪下得没一点征兆，突然就漫天飞雪，今天早膳过后，凝潇殿的灵贵人被召入乾和宫伺候笔墨，午膳也留在乾和宫用的，午后便传下旨意，晋为灵贵姬。”

江雨神色并无什么异常，依旧津津有味的品尝着绿豆糕，待一口茶下去冲淡嘴里的味道，才不紧不慢的问道：“这个灵贵姬长得如何？”

小路子露出略有些得意的笑来，“自是比不过娘娘，但和贤妃比的话，不比贤妃艳丽，却比贤妃清纯，倒更有些书香仙子的模样，怕也是这个原因才能入乾和宫伺候笔墨，江大人说皇上处理完政务便会同对方吟诗下棋。”

“江大人一定也查过对方了吧。”

“是，江大人说灵贵姬是前些年被李家送进宫来的，李家虽然已经有贤妃和淑妃二人，但这个灵贵姬长相不凡又独有一股书香气，李家便觉得送进宫来以备后患，刚送进来时很是得宠了一段时间，但这个灵贵姬有些清高，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本该是一伙的淑妃，一个淑妃一个小小贵人，贤妃自然是站在淑妃一边的，随便用些手段，皇上便忘了这位灵贵人。”

江雨抬起胳膊搭到桌子一边，若有所思，“灵贵姬可是本就姓灵？”

“不，灵贵姬是李家旁支，姓李，灵是皇上所赐封号。”

“这就好说了，一个能在进宫短短数日便能让皇上亲赐封号的自然是有些不一样的手段的，至于先前被打压到默默无闻，本宫想，无非是淑妃嫉妒不愿让对方出头，贤妃和李家选择了更高位的淑妃，便让这个还没什么资本的灵贵姬暂退，如今淑妃已死，李家自然不想让贤妃孤军奋战，梅园一遇，这里面一定也有贤妃的手笔。”

“那娘娘认为，这个灵贵姬和淑妃比，如何？”

刘嬷嬷一向看问题比小路子这下资历少的看的长远，江雨眉眼弯弯，“谁更厉害，本宫不知道，本宫只知道，有合作的那一天，就会有反水的那一天。如今后宫中皇上最常去的无非就是广凌宫和梨香阁，贤妃让凝潇殿也来分一杯羹，贤妃自己都不别扭，本宫自然也不会介意，宠不在于独，而在于久，在于深。”

小路子上前为江雨倒上一杯茶，“可是若能又独又久又深，岂不更好？”

江雨微怔，继而缓缓弯唇，接下这杯温茶，“当然。”

小路子走至窗前微微打开些许窗户，闷热的房间里透进几丝冷气，让人清醒又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