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

江落细心将画卷展开，少年鹰眸深邃，如同跨越出画纸很快就要拔剑而起，却又难掩眉眼中的一抹温柔。

“就算是娘娘所画，你也不必日日盯着自己看吧，你还不如自己画一张娘娘来。”

“你说，当时她画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若不是斯耳拦着，这幅画便被她烧毁了。为何呢？她为何要画我，又为何要烧掉我。”

谢若放下笔，待信晾干后，小心塞进信封里，“要我说，是你们二人当局者迷，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娘娘画你，定是想到你了，娘娘烧画，自然是谨慎，如同那些信件，不销毁难道留着被人拿来当把柄吗？”

“所以她一边思念我，将我画下，另一边理智又绝情，不过转眼，就要消灭思念我的证据。”

江落的声音和眼神不易察觉地病态，却还是被谢若敏感的察觉出来，他神情凝重起来，拍手让门外候着的人进来，把信递过去，待屋里重新只剩他们二人后，谢若走至桌前倒上一杯茶拿在手中，“你想做什么？”

“或许她对我，是有感情的，也许不至于爱我，但一定有男女之情，却只是迫于理智和现实，而无法和我在一起。”

谢若双手按上江落的两肩，二人几乎可以平视，“大哥？你想做什么？”

“她想让江家平安，让沈家活着的人回来，那么之后呢？这些都做到以后呢？她说过，依附权力不如自己把握权力，若有一天，她为皇后，成为天下女人的巅峰，那么，我为何不能做皇帝呢？”

谢若手松开，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两步，皱眉看向江落，似懂非懂，“大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没有谁比我更清楚，我想要她做我的女人，而且只能做我的女人。”

“不，不，我问的不是这个。”

江落猛然抬眼望过来，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谢若认为自己此刻已然血溅当场，江落弯唇冷笑，很快又恢复平日里的清冷模样，“你不是想往上爬吗？做成和的一品军候好，还是做我的，人总要有个选择。”

“大哥，这件事一旦开始，就是不归路，前一条路我们或许还会有挽回的机会，这一条路便是非胜即亡了。”

“可这件事一旦成功，你我想要的都可以得到，谢若，我了解你，你我是同一种人，我们都有各自要守护的人，也都有各自想要握到手中的权利。”

“这件事要告诉娘娘吗？”

“不必，等到那个时候，她自然会知道。”

“大哥是担心娘娘知道的早了，一旦我们暴露有可能牵扯到娘娘吧。”

江落默然，谢若不在意地笑笑，“你说，我们都有各自要守护的人，你守护娘娘，那我在守护谁？”

江落侧头看着谢若含笑的桃花眼，对方躲开目光，“我会守护大哥，跟随大哥，亦生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