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星津回到另一边的主帐,本应该还在昏迷的李兴怀却是端坐于棋盘旁,于星津上前行礼,“见过将军。”
已经年过半百的李兴怀看上去依旧是雄姿英发,中气十足,不过因为中毒的原因难免不如平日里精神,眼神有些疲乏,“军师来了?坐。”
于星津落座到棋盘另一侧,看里一眼进行至一半的棋局,“将军身体如何了?”
“哼,恐怕皇城那边巴不得本将军醒不过来呢,还好有你,按照你说的,本将军今日未曾饮酒,此时觉得身上宽泛了许多。”
于星津放松几分,带了几分笑意,“属下见过那位了,十八岁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他的武功属下看不出高下,不过他身边的那位侍从武功极高,眨眼间,一刀封喉,衣不沾血,是江落另外带入军营的人,也就是说江落在还没有拿到手这五万精兵时,早已另有了自己的势力。”
“太子那边传来消息,说这个江落是娘娘的人,如今看来,未必。”
“依属下看,这个江落如今羽翼已丰,已不可信,他让那位侍从现于人前,恐怕也是不想在装下去的意思。”
“太子那边传来关于此人的信息你看过后作何想法?”
“此人心机深不可测,娘娘怕是小看了此人,此人借娘娘之手在皇上面前一步登位,后帮娘娘传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在扳倒皇后一事中帮太子抓住阿吾,这一切都是他取得娘娘胜利,以便不被李家和太子打压,得以更快地得到皇帝信任,也让他成功地走到如今这一步。而且,这么久以来,此人身上没有一个能立得住脚的把柄,为人办事滴水不漏,至今无人知晓其真实的武功水平。”
李兴怀捻转手中棋子,“他的来历呢?”
“他自己对外说的是孤儿,进军营前漂泊四方,皇上派人查过他,没查到别的身份,自然信了这个说辞,太子原本也信了,如今却也不能信了,派人下查,却发现,江落入军营前的十几年就跟人间蒸发一样,查不到一丝一毫的消息。”
“养虎为患!本将军绝不相信此人会站在我们这边,他是皇帝派过来的,皇上忌惮我们李家多年,这一次,此人怕是打着想要取代本将军的主意呢。”
“看样子,对方如今还不知将军已经醒了过来,依属下看,将军不如继续装晕,也好看看此人的下一步动作。”
“让人在远处盯紧那边,不要被对方发现,另外,把消息放给蛮族。”
“是。”
“那个孩子找到了吗?”
“没有,蛮族那边也有人在找,看来对方没有回去。”
“你先下去,我须得独自思考一会儿,本将军总觉得这些事都格外怪异。”
另一边,江落已经用完饭,斯翼将战袍推进屋。江落闲闲看过去,向后靠近软塌,“说说,你们用了多长时间。”
平日最稳重的斯翼难得有些羞恼,拽了拽身上普通许多的战袍,不好意思地开口,“自从属下等知道会有这一天的时候,便召集了民间最厉害的师傅,花费白日缝制而成,就等今天,亲眼看主子穿上。”
江落起身大步走上前,抬手抚摸上铁甲的纹路,“穿上他,日后,我便是你们的将军了。”
斯翼半跪在地,“属下等誓死追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