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寒没有接他的话,低头盯着杯中的茶盏,思索着何时才能到逐云山。
车夫是个老手,虽说此刻马车已上了山道,倒也没有太大的颠簸。往前走了一段,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在外头说道:“将军,前面是石阶了。”
白长安应了声,转头向江千寒道:“前方的路,还要请姑娘与我一同走了。”
江千寒淡淡应了声,两人下了马车,一前一后踩着石阶往山上走去。
昨夜下过雪,可逐云山的山道上,却早已打扫干净。山风带着一丝温热,从远处掠了过来,拂过面颊,竟有些春意。
高榷死的事,江千寒并没有太多去思索。余宸去见了秋晏,高榷便注定是一死。不管是秋晏的意思也好,还是余宸的心思,东宫失火的事,到此也算是了结了。
望着被白雪覆盖的山头,江千寒微微叹了口气。
拐过了一道弯,一座宅子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远远地便听到了水声。
这一路上,白长安总是和江千寒错开一步,走在后头。江千寒身子微微一斜,他的手边伸了过来,扶住她,也不多话,待她站稳,即刻撤了去。
江千寒心中有些郁闷,自己和白长安不过见了一次,这人怎的就对自己如此关照?
难道真像韩蓦说的那般,白长安对自己一见钟情?
她抬头看了眼那藏在云雾之后的山头,暗暗叹气。这世间的情爱,一见钟情易,一生相守难。很多人往往初见美好,却在经历过种种之后,分道扬镳。
这不是她想要的,而白长安这个人,适合更温婉的女子。
“师兄。”
江千寒正神游的时候,走在后头的白长安朝着前方喊了一声。
就见前方的石阶上,站着一青衣男子,约莫二十来岁,眉目清淡,唇间隐隐有笑意。听到白长安的声音,他应了一声。
江千寒有些发懵,怎么白长安就唤方青云为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