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虽身在深宫，但朝堂之事却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于很多朝堂外的事，她也都知晓。凉溯城贡品被劫之事，早就传入了她的耳中。这会儿，她正等着秋云逸到来，看他如何解释此事。

秋云逸早已盘算好，这次他不可能像上次那样，在秋婓面前哭诉一番，装作柔弱无辜。既然自己是被召回，那边见招拆招，他们做的那些事，总该是要有个结果的。

人，总不能一味的任人揉捏，一味的风轻云淡。有些债，是要讨的。

“瑜王到！”

随着引路的小太监一声高呼，在场的众人纷纷朝入口处看了过来。所有的目光齐刷刷落在秋云逸身上，各个心思不同。

秋云逸施施然将斗篷解下，随手递给身后的秦牧，向众人微微一笑，缓缓走至秋斐面前，躬身，高声道：“臣弟拜见皇兄，路上不安宁，来晚了，皇兄莫怪。”

秋斐抬手，笑道：“你从小就懒散，来了就好，落座吧。”

秋云逸道过谢，走到一侧坐下，便有侍女走上前来，为他斟酒。那侍女倒是个美人，走动之下，脚踝上铃铛清脆作响，暗香浮动。

秋云逸唇角微扬，不明思意笑了起来。眼睛余光扫过场中众人，便发觉台上的柳如眉目光刚从那侍女身上离去，似有怪责之意。

秋云逸没有作声，起身，朝秋斐举杯，朗声道：“臣弟来迟，自罚三杯。”说着，连饮三杯薄酒，一时竟有些醉意。

白长安坐在秋云逸对面的一桌，朝秋云逸遥遥举杯。

秋云逸同样举杯，又饮了一杯酒。可这酒一入喉，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宫中宴请的酒，常用的是照殿白，是以白梅和梨花所酿，有些甜味，并不辛辣。

可这酒过喉，那甜味颇重，辛辣之意全无，似乎在掩盖什么味道。

秋云逸微微皱了下眉头，若无其事地放下酒盏，看了眼一侧侍奉的侍女，鼻间竟闻到了一丝略有些熟悉的味道。

那是……母妃薨逝那夜，他闻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