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沉，热闹的京都终于安静了下来。帝宫之中，众人散去。那夜风中吹着的胭脂粉香，处处浮动着，非但不醉人，倒让人觉得有些恶心。

柳如眉本想与秋斐共同守岁，但秋斐却一人回了太清殿。

夜幕之下，柳如眉站在那高处，望着宫墙巍巍，灯火明暗之间，人影浮动。那呼啸而过的寒风，吹着她身上的衣衫，眉目之中，带着森森寒意。

她的身后，方才侍奉秋云逸的那婢女，战战兢兢地伏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却是半个字也不敢说。

柳如眉微微侧身，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婢女，玩弄着指上的护甲，声音平淡，毫无半点情绪，“行此事前，本宫与你说过，若事成，必有赏赐，若不成，结局你该明白。”

婢女肩膀颤抖着，心中满是惧怕，却只能应道：“奴婢明白，谢娘娘恩典。”

柳如眉唇角微微勾起，向后摆了摆手，当下有人将那婢女带了下去。等待她的将是一杯鸩酒，又或一条白绫。

柳如眉不必去细问当时发生了什么，不管这过程如何，这结局不是她想要的，那便是失败。既然她选了这条路，那就要付出代价。

许久之后，柳如眉转过身来，向一侧等候的婢女玉扇说道：“太子身在何处？”

玉扇垂首，恭声道：“回禀娘娘，殿下回了东宫。”

柳如眉深吸一口气，淡淡道：“这皇权，终将是他的，他不该如此心急。”说完，伸手搭上玉扇的腕子，“走吧，去东宫。”

玉扇默声，扶着柳如眉往东宫去了。

秋云逸并未回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天阑居。

江千寒与众人此刻在小院内，正在推牌九。夏筝趴在她背上，玩着她的头发，口中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看起来心情不错。

方才江千寒给众人散了压岁钱，夏筝和韩蓦的最多。除了压岁钱之外，还各有六套新衣衫，夏筝更是有一箱的小玩意，都是从各处费心搜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