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之事,来时总让人毫无防备。
秋云逸对江千寒,那是一眼万年。魏清泓和苏沫,经过岁月的洗礼,早已将彼此刻在了骨子里。南宫翎对裴灿,可以说是初看相厌,却在不经意间,将对方藏在了心底。
裴灿忽然就泄了气,叹息道:“我……我好像……也有点喜欢你。”
说出这句话,裴灿垂下头去,心里始终有些别扭,声音低低道:“我并不排斥断袖,甚至羡慕江湖中人,他们可以不顾世俗的眼光,能一起把酒言谈,仗剑天涯。”
裴灿长长吸了口气,有些不确定,“我也不太确定,对你是哪一种。我知道,裴家无须我传宗接代,不管我带了什么人回去,母亲绝不会干涉。可是啊,南宫翎,我不确定,对你,是不是真的喜欢……”
南宫翎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温顺,又矛盾的裴灿。他有些心疼,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唐突,让他陷入了两难。
他松开了手臂,微微低下头,望着裴灿的脸,声音柔柔,“我很确定,我喜欢你。另外……我在京都有两处宅子,没有姬妾,南宫家无须我打理。”
南宫翎往后退了几步,棱角越发地柔和,“裴灿,我可以等,等你想清楚。”说着,从怀中掏出个玉笛来,“这是我最心爱之物。”
放了下了玉笛,南宫翎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出了京兆府衙。
裴灿一张脸通红,神色有些迷茫,望着桌上那精心雕琢的玉笛,忽然捂住了脸颊,蹲下身去,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裴冀打开屋门,抱着个手炉坐在屋门前的台阶上,歪着脑袋,嘟囔道:“不就是互相表明了心迹嘛,至于这样?”
裴灿没有应声,坐在雪地里,愣愣发呆。
江南城能与江千寒在一处过除夕之夜,着实心中欢喜。这一来二去的,便和众人多喝了几杯,回去的时有些微醺,走路有些摇晃。
柳星沉走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秋靖和江千寒还有苏沫等人相谈甚欢,直呼没有早点回帝都,自然是喝多了。白长安只能让人寻了轿子来,将她送回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