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云逸喝完了一盏热茶,手捧着空茶杯,轻轻转动着,脸上神情平淡,猜不透心思。
常烽心中有些发怵,世人都说秋云逸带兵时果断狠辣,弃了兵权后性格变得淡然随和,可此刻看他,明明就是个阴晴不定的人。
方才在门口时,脸上还有笑意,此刻周身散发的气息,让人心头不由得凝滞。
许久,秋云逸放下了茶盏,抬眉,“你不打算与本王说些什么?”
常烽心头一滞,恍然抬头看向秋云逸,愣愣道:“瑜王这话是何意思?贡品在您的封地被劫,不应该是您给圣上和我们一个交代?怎得还要我说什么?”
秋云逸冷笑一声,看着他肩头和手臂上的伤处,“是吗?你觉得本王要给你交代?”他说着,手拂过桌面,那刚放下的茶盏,落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常烽,你身上的伤,不是劫匪所伤吧。”
秋云逸话音一落,傅岚笙已经出手,将他上身的衣衫给扯了下来。肩头那伤,看着并不明显,但手臂上的伤,一看就知道是斜着划过的。
傅岚笙指着他手臂上的伤口,笑道:“你也是聪明,这样的伤口,确实可以在打斗中形成,但是,你不该用剑。因为,劫匪用的是刀。”
秋云逸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懒洋洋笑道:“常家此次护送贡品共三十余人,功夫在你之上者七人。劫匪十五人。试问,这样的力量悬殊,是如何造成如此大的伤亡?劫匪还能全身而退,带走灵泉玉?”
他略微停顿了下,又道:“若真是如此,那你和你家公子,又是如何逃脱的?”
秋云逸说的这些,其实并没有任何的证据。但,常如海上书的奏表上,却将这些写得清楚。即便这常烽不是与贼人勾结,也是多少知道些内情的。
常烽背上已出了冷汗,却强自打着精神,迎上秋云逸的目光,十分淡定地说道:“瑜王说这些,该不会全是您的猜测?常烽虽然是个江湖人,但也知道查案需要证据。就凭我身上这伤口,又岂能断定,我是自伤,而非被劫匪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