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岚笙去了趟天心阁,不出半柱香的时辰,便回来了。
裴沧进了屋中,打眼瞧了下躺在榻上的常如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看向秋云逸,道:“裴沧见过瑜王。”
秋云逸摆了摆手,起身至他身畔,拍了拍他的肩,“还劳烦沧澜帮这位常公子瞧瞧,看看他的伤势,顺便开几服药。”
说着,秋云逸意味深长笑了起来,“也不必太勉强,若真是没得治,本王也不会怪你。”
裴沧侧头,皱着眉头。——王爷你是闲得没事做,拿我寻开心呢?
秋云逸笑着摇了摇头,在他肩上轻点,挑眉道:“沧澜不必心有疑惑,本王说的可都是真的。这治病救人,总得要能治。若是治不了,难不成要把天下的大夫都杀死?”
裴沧深吸了几口气,见他向自己眨了眨眼睛,心思一转,便接话道:“瑜王说的是,倒是我多想了。我这就为常公子诊病。”
若是在方才,常烽若想逃走,倒还是有机会。可此刻,秋云逸坐在窗前的桌下,虽说在漫不经心地喝茶,但他若有动作,这跳窗这条路是堵死了。
傅岚笙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长剑抵在地上,跟一尊石像似的,神色平静。显然,这夺门而出也是不可能的。
常烽这人,不算精明,倒也不蠢。这样的境况于他而言,确实很糟糕。思索之下,他跟在裴沧身后,向床榻走了去。
秋云逸手指摸着鼻尖,冷哼一声,“常烽,你这样跟着裴大夫,是嫌他医术不精,还是怕他给你家公子下毒?”
说着,他又吸了口气,皱眉道:“莫不是……你想趁机挟持你家公子,好从这里逃出去?”
常烽脚下一顿,转过头来看向秋云逸,冷声道:“我若想逃,方才就逃了。王爷你也不必如此试探,贡品被劫,常家与您都会受到牵连,我身为公子的护卫,自然逃不过……”
秋云逸轻笑着摇头,“啧啧啧……说得倒是一片赤胆忠诚。不过,常烽啊,你做事前,能先把你那狐狸尾巴收起来吗?你看你鞋上的利刃,都快亮瞎本王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