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寒没料到他会问起这个,微微敛了敛眸子。炉上雪水咕咚咕咚地响着,水气飘散,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水雾,朦朦胧间,看不清真切。
杯中茶已凉透,江千寒从他手中拿过茶盏去,将凉茶倒入旁边的粉青盆中,又添了一盏热茶。
“陆殿主今日特意前来,问我云小楼之死……”她抬起头来,眼中有星光点点,唇角微微勾起,“当年,是你‘清吟殿’的人围剿,你可别说,这是误会。”
江千寒轻呷热茶,眼眸中一片森寒,“那时,你初登殿主之位,接的第一笔单子,便是此事吧。陆殿主,你是健忘?还是觉得本座时间太多?”
陆恒轻叹一声,面显为难之色,声音轻缓,“江楼主……其实当年围剿云小楼的命令,并非我之命。你该知道,一个刚接手‘清吟殿’的人,没有任何的威望……”
“咚!”
江千寒手中的茶盏重重落在了桌上,茶水溅了出来,顺着桌上的纹路,缓缓流动着,滴滴嗒嗒落在了地面上。
“陆殿主,你今日来,莫不是为了诉苦?”
江千寒脸上有愠色,站起身来,“你接手‘清吟殿’如何,与我何干?那是你‘清吟殿’内部的事,何须与我言明?事实就是,云小楼死于‘清吟殿’之手。‘清吟殿’与‘小楼寒’之间,势不两立!”
站在门外的孙熙,听到屋内的响动,眉头皱了下,本打算敲门,但未听到陆恒的召唤,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陆恒揉了揉眉心,摇头道:“我并非来与你诉苦,围剿云小楼的命令……是前任殿主死前留下的最后一道命令,执行者也并非我。江楼主,这其中曲折,还望你能查清楚。我……”
江千寒唇角微微斜起,双目眯着打量着陆恒,忽然有些不明白这人的立场。
他是“清吟殿”的殿主,与秋晏结盟,照之前的所做之事,他应该与自己和秋云逸,属于对立面才是。却又三番两次私下见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辩白又或提醒,着实令人有些费解。
“陆殿主,你如何,与我实在没多少关系。至于以后,‘小楼寒’与‘沉渊楼’之间,势必势同水火,就算你不来,战书我会命人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