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筝说完这话,回头一看,江千寒已扶着苏沫往外走去,还特意侧过头来,朝他扮了个鬼脸。
夏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捏了捏胳膊,向正憋着笑的韩蓦问道:“我真的重了嘛?不应该是长高了吗?可**姐刚抱着我,似乎很轻松啊……”
韩蓦不忍出声再打击他,笑着摇了摇头,连忙追着江千寒去了。
秋云逸在卿岚殿的屋顶上站了许久,双眸中不知何时一片水雾渐起,逐渐模糊了远处的景象。耳畔云妃轻声叮咛犹在,可那声音渺渺,一点都真切。
他茫然伸出手去,在寒风中颤巍巍地抓着,风从指缝间掠过,留下一片寒意。脚下的积雪化成了水,渗入积雪中,流了段距离凝结成冰,被白雪覆盖着,断了继续往下的路。
远方的天空中,寒鸟掠过,留下几缕孤影。
许久之后,他重重叹息一声,从屋顶轻飘飘跃了下来,顺着卿岚殿那已残破的长廊,缓步走着,如同儿时,云妃牵着他的手,将这卿岚殿走了一遭。
“逸儿,母妃此生只有一个心愿,只要你平安喜乐,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不要。”
“逸儿,你记着,如果你有心那帝位,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要去触碰。母妃只想你平安的活着,活着就好……”
“逸儿……母妃送你出宫吧……”
“逸儿……”
一声声细语,如同一根根针,扎在秋云逸的心头。那看不见的伤痛,疼得他弯下了腰,蜷缩在长廊的一角,眼中泪水夺眶而出,低低的啜泣声在殿中久久不散。
那个夜晚,母妃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一个柔弱女子,该有多痛?不该是这样的,她有父皇的宠爱,又怎会在一夕之间崩塌?到底是为什么?
秋云逸捂着胸口,溢出的泪水颗颗滚落,浸湿了衣衫。
可他心中也明白,历来后宫之争,向来比那朝堂更为血腥。那些阴暗的手段,闻所未闻。母妃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就很好证明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