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斐扬起脸，看着笑得温柔和静的柳如眉，心里却泛着丝丝寒意。

柳如眉难得一见的面色凝重，过了须臾，才说道：“瑜王在朱雀城时，天现异象，司天监观星象，称沉寂多年的神族出世了，去的便是朱雀城。”

半晌无一人说话，四周万簌俱静，只闻得寒风掠着飞雪，扑簌簌落地。

神族出世是何等大事，那两日异象秋斐自然是看到了，可司天监本该将此事即刻禀告自己，却在今日，这个时候，自己才知晓……

秋斐忽然就没了力气，手低低垂了下去，像个斗败的公鸡，垂着眼眸，声音颤巍巍道：“皇后如何看待此事？”

柳如眉似乎对他这神情很是满意，手指掠过他的眉间，轻声笑道：“想当年，也曾出过这样的景象，是为楚歌国择选掌灯使和新任国君，如今又出世，圣上认为会是为何？”

若说秋斐先前还有犹豫，此刻听到这话，顿时抬起头来，有些失声，“皇后的意思，是为秋溟帝位……”

柳如眉微微一笑，身子靠近秋斐，略略侧着身，“圣上，如今这秋溟国君是您。若这神族出世真是为此事，恐怕您这帝位也将不保，就更别提晏儿的太子之位了……”

“圣上，您就算再厌弃臣妾，总该为自己考虑……”

秋斐愣在当场，任由柳如眉依靠着自己，做着帝后恩爱和睦的样子。

他又岂会不知，柳如眉这些话，是有意挑起自己对秋云逸的敌意。可那异象是真，司天监传来一问便也知道，柳如眉着实没有必要说这个谎。

若……神族出世，真是为秋云逸而来，呵……秋斐倒吸一口凉气，侧头向太清殿的方向望了去，似乎那龙椅，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柳如眉在他怀中，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他的心跳声，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无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