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将军镇守北疆,年节并未回来,白府事务便由白长安和白家主母打理。这大过年的,一批批上门拜访的,你来我往间,白长安实在有些疲惫。
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白长安终于得了空闲,这会儿躺在椅上,根本不想动。书童白阮给他添了热茶,便在一旁伺候着。
白长安轻呷一口清茶,看着正在给自己捶腿的白阮,皱眉道:“这几日我没上街,街上可有什么新鲜事?”
白阮动作略微停了下,回过头来,想了想,道:“新鲜事?公子是想知道哪方面的?江湖的,还是朝堂又或者传闻?”
白长安扬了扬嘴角,挑眉道:“一样一样说来。”
白阮“哦”了声,望了望天花板,似是在极力思索,忽而道:“听说黄泉宫近日要在黄泉渡举行一场大的祭祀,邀请了好多的江湖人士。”
白长安眉头皱了下,“黄泉宫?这江湖平静了数十年,这是要做什么?难道又想跟当年一样,搅乱江湖?”
白阮撇嘴,“公子这话问得奇怪,小阮又不是江湖人,怎么会知道那些江湖人在想什么。再说了,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的……”
白长安没接他的话,思绪却飘向了别处。黄泉宫沉寂多年,如今出了掌灯使出世的消息,他们却又再次出现在世人的视线里,这两者联系起来,难免其中有猫腻。
黄泉宫地处秋溟正北方,如果那边有动静,北境之地肯定不会太平……
想到这些,白长安心里有些担心父亲,但此刻没有旨意,他根本无法出京都。细细想来,似乎秋斐有意将他留在京都,恐怕也是别有目的。
历朝历代,国君最担心的便是臣子结党营私,功高震主。父亲守在北疆多年,手握秋溟三十万大军,自己若不是因受伤,断然是回不来京都。
可,仔细想想当初受伤的情形,白长安心中始终有疑惑。当时山匪作乱,自己一路围追堵截,本已是十成十的把握可以取胜,却莫名其妙落入了他人圈套,这其中确实引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