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云逸重新坐了回去,手微微扬起,那写着常烽身世的册子便落到了常烽眼前。白纸黑字,一清二楚,甚至连那胎记的细节,都描绘的栩栩如生。
常烽瞧着那册子,全身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先前那些故作镇定,在此刻看来,便如同笑话一般。可,他到底行走江湖多年,多少有些胆色。虽然那册子上所述是事实,又岂会轻易承认。
秋云逸眼睛余光落在他的脸颊上,看着他瞳孔轻微的变化,瞧着他脸上神情微变,轻轻扬起了唇角,心中发笑。
确实是个聪明人,可惜不能为自己所用的聪明人,都将成为阻碍自己前行的敌人。
“瑜王,我父确实是礼部尚书陈眴,我与朝中官员来往,这也并无不妥。至于这上面所说的‘清吟殿’,我实在不知。”
许久,常烽抬头,言语中不带有任何感情,眸中一片沉寂,没有半分的惊慌。
秋云逸早料到他会如此说,耸了耸肩膀,似乎很是无奈,“陈公子,这冬日地上凉。你这么坐着,可是要将本王这书房的地板坐穿?”
常烽眉头蹙了下,却早有人走了进来,把他扶了起来。刚才出去的那暗卫手捧着新衣,几人面无表情的,就在秋云逸面前解去了他的衣衫。
常烽恼羞成怒,拂袖就要发作,肩头上的手掌却似千斤重,压得他根本无法动弹。
秋云逸靠在椅子上,手放在唇间,眉宇间带着淡淡笑意,望着被暗卫任意揉搓的常烽,见他满脸羞怒,唇角勾出一丝嘲讽之意。
有些人,你给了他机会,他却熟视无睹,非要显示自己有多聪明。任你舌灿莲花,聪明诡辩,只要是个人,被人羞辱,心绪又怎还会平静。
是的,秋云逸是有意在激怒常烽。有些话,他们的人并没有完全查到,常烽是个突破口。他的镇定于秋云逸而言,就好似小孩子故作大人腔。可,秋云逸不想对他用刑,这人留着还有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