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沉这会可算是听出来了,秦月白这是在给自家徒弟相媳妇呢。
看着韩蓦那样子,柳星沉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把扯住秦月白的衣袖,冷哼了声,“你这性子,可是越来越跳脱了。你这样,容易吓到人家孩子。”
说着,她转头向韩蓦道:“你别看他是大名鼎鼎的剑圣,实际上就是个逗比。他那些话啊,你不用往心里去。”
秦月白听到这些话,有些不乐意了,就要开口,却被柳星沉快一步给打断了。
“阿蓦,天色已晚,你去歇息吧。这几天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师父不在,就全靠你了。”
柳星沉平日里说话也有些不着调,此刻却为他解围,韩蓦心中可以说是感激涕零,忙起身向二人施礼,逃也似的离开了院子。
秦月白见韩蓦被支走了,白了柳星沉一眼,有些不悦道:“你说你这人,我们自己百年孤独也就罢了了,孩子们总得有人相伴吧。”
柳星沉听到“百年孤独”那四个字,眼中色彩忽然就黯淡了下去,微微敛目盯着握着杯盏的手,低声道:“你说的不错,可是韩蓦这孩子性子纯真,他若喜欢秦牧,那自然是好的。可若不喜欢,我们总也不能强求。”
说着,柳星沉抬头,淡淡笑了起来,“月白,你我都不是凡人,早就见惯了生死离别,也已看淡了这些。可他们还小,人生的路还很长。以后要如何,我们不能替他们做主。”
秦月白被她这话说的有些哑口无言,只得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叹气道:“还是你看得透彻,我到现在,仍旧还有一丝的执念。”
柳星沉又岂会不知秦月白心中执念为何,可有些事,她不能说破,更不能全然替别人做决定。很多时候,人们常说身不由己,大概也只有倾慕一人时,才是真的身不由己。
可这世间的人啊,有多少人为了那身不由己,做了多少让自己悔恨的事?却从未想过,真心倾慕一人,只会期盼他平安喜乐。
韩蓦站在拐角的地方,听着二人谈话,脸颊上滚烫,双手不知该放在哪里。
诚然,秦牧是个不错的人,与他也十分的投缘。二人相识这么久,在别人眼中,胜过亲兄弟。可不知怎得,从那日晨间的饭起,韩蓦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个少年,那个双眼灵动,躲在秦月白身后,悄悄望着自己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