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客栈,谈逾两个时辰,穆长生才离去。此时已经黄昏,穆长川起身走至窗前,伸手推开窗户。
窗外!冰凉的风,刮进来,穆长川仰头、闭目,他很享受这样的时刻,尤其是心绪大起大浮之后。
“侯爷…统领大人!”穆长川身后,谭未恭敬的对他行礼。
穆长川脸色微变,双目却依旧紧闭:“你偷听我们谈话?”
“属下不敢,二公爷出门前嘱咐属下,好生护卫新统领。”
穆长川点点头,面色缓和下来,“我二哥一路上安全吗?”
“回禀大人,二公爷,已经安全到达驿馆,属下一路追随,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谭未躬身回道。
周国使臣安危,干系重大,其若在驿馆之外出事,滕国很容易就查到穆长川。
这对于喜欢低调的穆长川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况且,穆长生是自己二哥,穆长川当然不希望他出现意外,故示意谭未尾随保护。
“嗯……还有件事,回去后你教卓玉剑术。”穆长川睁开双眼,窗外,已经完全黑下来,他关上窗户,转身对谭未道
“大人,您真准备让卓玉接触鹰卫?”谭未讶道。
这几年,卓玉虽然诸事勤勉,忠心不二,可背景却不清不楚。
穆长川点点头,到桌前端起茶盏,饮尽残茶。“你的顾虑,我明白。待回去后,我会遣人确认她的经历。”
穆长川的话,使得谭未安心,他拱拱手,便告辞,走出屋去。
梁国的礼典,各城主府都有一份,用以教导城中贵族子弟及士子。
东城归附滕国后,梁国礼典并未损毁。
穆长川让谭未取来,那典礼足装满两辆马车,东城城主郭道扬,遣十名甲士押梁国礼典,与穆长川一起往黄安府去。
马车速度慢,十天后,穆长川才回到郡主府,他让谭未领着甲士将礼典搬进书房,自己则向正堂走去。
“夫君,你回来了!”正堂里,常琉璃正与卓玉交待事项。见穆长川跨步入门,便起身上前迎到。
“奴婢,见过郡马爷。”卓玉亦上前行礼
穆长川点点头,他拉住常琉璃的玉手,常琉璃白他一眼,俏脸微红,“回来也没个正经,还好这没外人,传出去,不让人笑话。”
卓玉在一旁掩嘴偷笑
“看吧,我说成笑话吧。”常琉璃指着卓玉,对穆长川娇嗔道
“她啊,是笑你太矫情。”
“奴婢不敢!奴婢告退。”卓玉害臊,急急的小跑出去。
“东城何事,值得你花这些时间?”卓玉离去后,常琉璃也就任由穆长川抓着自己的手。
“我二哥路过东城,我去见他。”那日见到穆长生,其鬓发参白,想是在周国过得也不舒坦,穆长川心里有些内疚。
“为何不喊我?”常琉璃面露不悦,二人成婚这般久,她连婆家人长啥样,都不知道。
“康国公被暗杀之事,是该告诉琉璃啦。”穆长川见常琉璃似是真的生气,心有不忍。
至于鹰卫的事,穆长川决定还是先瞒着常琉璃,这是条不归路。
“夫人,有件事,我瞒你许久。”
常琉璃正在气中,本想等穆长川过来哄哄自己,也就原谅他,哪知穆长川说又有事情瞒她许久,更是火上浇油。
“嘿嘿……莫非又出来个古珊珊!”
“古珊珊?”穆长川挠挠头。
“说吧,你到底有多少外室?!”常琉璃甩开穆长川的手,瞪眼看着他
“夫人,我哪里有外室,我有你便足矣!”穆长川苦笑道。
“那你说有什么事,瞒我许久。”穆长川一句,有你足矣,哄的常琉璃心中一热,质问的语气也缓和许多。
“我要说关于梁帝暗杀我爹爹的事。”穆长川至此才明白,常琉璃已往歪处想。
“梁帝暗杀公公,什么时候的事?!”常琉璃目瞪口呆,一国皇帝,暗杀本国重臣,闻所未闻,若非出自穆长川之口,她是决然不信的。
“好几年前的事,我穆家除二哥与我外,全部被屠。”穆长川冷冷道
“夫君,这仇我们一定要报!”常琉璃见自己误解穆长川,心中愧疚,便宽慰道
穆长川点点头,即便不为报仇,迟早他也会对梁国动手的。
次日,卯时刚过,穆长川撇下尚在熟睡中的常琉璃,独自走进书房,书房外静悄悄。
谭未做事细致,梁国礼典,被他遣人,放在书房暗阁,这里寻常人不会注意,很是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