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按制十王爷早已该进白龙殿去,如今他还不去,定然是支持他的人,感觉到有威胁。”权台庆见常南涌,面显迷惑之色,便低声提醒他。
“如今能威胁到他的不就是我们几个皇兄么?”常南涌自嘲道,这点上他倒是颇有自知之明。
“殿下,十王爷年幼,很好控制。估计那刺客并不是冲十王爷去的,而是想争夺控制权。”权台庆再次提醒道。
“台庆,你是说……你是说刺客是冲盈贵妃去的?!”常南涌瞪大双眼,神色阴晴之间互转,似在思索极重要事情。
权台庆点点头,继而轻声道:“除此之外,属臣无法找到其他可能。”
先皇龙驭归天,新皇未登基,此时,不计后果行刺新皇养母,目的很明显,就是为新皇登基后,独揽大权。
“遣人行刺的是孙皇后?!”常南涌头颅里,闪出一个人名。
孙皇后是,是滕国先皇之后,年逾五十,性格霸道,其一生给滕武皇生下三名公主。本欲收养十皇子常南浔,却被长盈公主捷足先登。
“……”权台庆不敢回话。
“也只有她,有这个胆量与魄力。”见权台庆一脸就是她的表情,常南涌叹道。
滕国皇位之争,不仅诸多皇子搅进来,连先皇皇后也出手。
诉求不一致的各方,都已蓄势待发,整个滕国局势危如累卵。
在十皇子府邸出现刺客后不久,北岳王常怀荣以大滕宗室之长的名义,召景王常怀镜、兴隆王常怀宇、定阳王常怀得入宗庙议事。
滕国的权利是由皇权与族权构成。皇权是指滕皇的权利,署理除宗室以外事物。
族权是指宗室的权利,署理侯爵以上宗族成员事物。
皇权在时,族权依附皇权。皇权空缺,则族长可暂代皇权,行天下事。
族长权柄之大,即便实力强横的三位藩王也不得不拱手领命。
“长川,族长令本王回都城一趟,你协助琉璃管理下王府事情。”收到北岳王常怀荣的传讯后,常怀镜将常琉璃与穆长川唤到王府正厅。
“是!父王。”穆长川躬身领命。
“父王,您一路上要注意安全,入夜后,便不要赶路。”常琉璃挽着常怀镜的胳膊,嘱咐道。
她多次遇袭,心有余悸,故挂念常怀镜途中完全。
“放心,有凌风在,无碍的!”常怀镜笑笑,凌风是常怀镜贴身护卫,剑道修为六品二道,比那徐国齐战亦不妨多让。
嘱托完景王府事宜,常怀镜带着凌风出王府,与等候在府外的百名骑兵护卫,一起纵马往都城奔去。
另外两位藩王距离都城近,来得就早些,约定时日刚至,常怀镜风尘仆仆赶到宗院时,他们都在院内,不过二王互不理睬。
常怀镜依次与两人打招呼,三王一同走向宗院祠堂,寻常怀荣去。
祠堂里,北岳王常怀荣一张老脸,如乌云遮日般难看。他端坐正位,冷冷的看着进来的三王。
“王兄,你召唤我等何事?”三人当中年岁最长的兴隆王,见族长面色不善,便率先开口。
“哼!你还记得我们是一族,还记得我是你的王兄,难得啊。”
三王面面相觑,不知族长因何发火。
“王兄,我等何事惹你生气?”兴隆王追问
“何事?你们自己都是一方诸侯了,还和皇子搅在一起,想干嘛?”常怀荣斥道
“谁与皇子搅和在一起啦!”兴隆王,心中发虚,却依旧抵赖不认。
“搅没搅和,自己清楚。我丑话说在前头,滕国有宗室在,就不可能有摄政王,你们别做梦。
把滕国搅和烂,搅和垮,对你们有什么好处?皇位只有一个,可滕国失爵的王爷何止上百,何去何从,你们掂量办吧。”见兴隆王还抵赖,常怀荣也不揭穿他,依旧要紧不慢的说道
常怀荣一番话,将定阳王与兴隆王说的底气全无。虽然他们有甲士十万,可滕国甲士有百万之多,若要镇压他们其中一个,也不是难事。
“王兄,只要兴隆王不掺和进大皇子那里,我就中立。”定阳王斜眼看兴隆王一眼,便对常怀荣拱手回道。
景王常怀镜也点点头,示意自己中立。见二王都已表立场,兴隆王也只得同意。
“如此甚好!”见三王如此上道,常怀荣终于展露笑容。
此次三藩王进京,外人不知道他们谈过什么,待他们就藩后,常怀荣便宣布,迎接十皇子常南浔入殿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