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
梁军发起四波攻击,只有一次站上墙头。那两名校尉竟一直立在城下,扯脖呵斥,催促甲士攀梯,夺墙。
梁军大帐
梁军大司马、征南大将军程杰文,也在营寨遥观甲士夺墙。见攻击效果还不如白日,他心急如焚。按照程杰文推算,再有四天,滕国的援军就会来到。若不能赶在滕国援军来到前,攻下骏景府。待滕国援军至,再要想夺下静安城,就难如登天。
“绥边将军杜宁!”
“末将在!”一身披黑甲,矮胖的将军哆哆嗦嗦的站出来,身上的甲胄明显罩不住他身上的肥肉。。
“这……就是你带的兵?”程杰文眉毛皱起,斜眼看着矮胖将军。
“是……是……卑职的麾下。”胖将军杜宁,额头冷汗直冒,不知是虚的还是吓的。
“你觉得,白日定远将军麾下士气与你麾下相比,如何啊?”
杜宁白日并未认真观战,此刻程杰文问起,他一时言堵,显然此时既不能说定远将军的麾下比他强,也不能说比他弱,遂眼咕噜一转,轻声回道:“回大将军话,末将认为差不多。”
“噗呲……”
杜宁话一出口,边上有将军就忍俊不禁。杜宁老脸一红,偷偷抬头看一眼程杰文,见他面色平静,心中方松口气。
没等他心安多久,程杰文再开口了。
“监军校尉何在??”
“卑职在!”
将军队列最末,一名年轻校尉,快步近前,单腿跪拜程杰文。
“将杜宁并麾下校尉,拖出营寨砍了!”程杰文冷冷道,既不看杜宁也不看监军校尉。
“遵令!”
监军校尉对程杰文一拱手,便朝两侧甲士一挥手,顿时就过来两甲士来拖杜宁。
“大将军,您……您不能杀我呀!”见程杰文要斩自己,杜宁急得大声呼喊,边喊边往程杰文面前爬。
“为何不能?本将有王命旗牌,莫说你个小小五品将军,就算是三品将军,本将也可先斩后奏,拖出去!”
两名甲士,分开两侧,一左一右拖着杜宁就往外走。
“大将军,我给了小司马大人,十万梁金,拜过把子啊!”小司马大人就是程杰文的儿子程举,也是个执跨,仗着自己父亲是大司马,卖官鬻爵没少做。杜宁的这个五品将军,是花十万枚梁金,从程举手上买来的,程举打点兵马署用去三万枚梁金,自己贪墨了七万。
杜宁命要不保,也就顾不得那么多,张口就将程杰文拖下水,那程杰文此时脸色极度难看。
不过喊了也没用,程杰文不开口,甲士依然拖他往外走,连带城下两名吆喝得正带劲的校尉一起给羁押到寨前。
失去指挥的梁军甲士,进攻的步伐变得越发缓慢,至最后索性完全停下来。
这种情况,大家都看见了,但是都没开口。
眼下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诸将撞见大司马的丑事,正担心日后是否会被清算。
沉默……
“报!禀大将军,大事不好了。五河府被袭,粮草皆被毁。”这个当头,一斥候骑马奔来,在寨前落马,连滚带爬的跑到程杰文面前跪下。
“什么?!”
众将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再过一会,又炸起锅。
“粮道怎么会被毁呢,南华不是有五万大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