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建明恼了:“娘,这个时候就别闹了!你怎么没有钱啊?咱们家又不穷,良田就上百亩,还有好几个铺子,这一年以来我给你的工资,就有将近三百块了!”
从一年前开始,他一个月的工资,是五十六块钱。自己留下二十六块,邮寄给家里三十块。一年下来,也就三百多了。
蒲小翠的眸光一暗:是呀,樊家怎么会却那么几百块钱呢?
搁在过去,樊家也算是个小地主了!
不然,这十里八乡最美的姑娘沈梨花,也不可能嫁给他当继妻。
当年,沈家遇上大难,几乎到了家徒四壁的地步。
而沈梨花的爷爷重伤在床,需要送去市里救治。
可是,没有钱,啥事都办不成。
沈梨花去镇上卖柴,很偶然的,跟他遇上了。
这么美、这么水灵的姑娘,一下子就把他的魂都给勾走了,连忙打听清楚了她的来历。
第二天,就带上重礼,上门求亲。
沈家自然不乐意让她给人当继妻,他就找了沈梨花,承诺只要嫁给他,就给沈家一大笔钱,足够她的爷爷去市里治病所需。
当然了,聘礼也少不了,一定会跟这十里八乡最高的比肩。
樊建明长的也很不错,英俊潇洒的,看上去又这么有诚意,这么正直善良的样子。
沈梨花咬咬牙,就答应了下来。
她先斩后奏,消息传扬的村里人都差不多知道了,家里人虽然很生气,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妥协了。
只是,樊家为了娶她过门,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钱。
而她的嫁妆,一点也不丰厚。
于是,劳金枝跟几个妯娌,都很不甘心,也很瞧不起她。一起挤兑她,把苦活累活都推给她干,美其名曰“干活抵债”。
刚嫁过去的最初两三年,樊建明贪恋她的年轻美貌,对她还挺心疼、挺着迷的,冲淡了她心里的伤痛、不甘跟失望。
将近十年过去了,樊家的家财败落了许多,但是也还有上百亩的良田,在镇上跟县里都有一两间的铺子。
樊建明如今,又在省里的大厂当技术骨干,一个月也能挣不少钱。
在这十里八乡,也算是殷实人家了。
五百块钱,绝对是拿得出的。
“爽快一点,梨花嫁给樊建明,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就跟你家的长工一样,什么都要干,地里的活家里的活,带孩子哄孩子,忙得就跟一个陀螺一样!”
想起前世种种,蒲小翠心里翻腾的怒火,怎么也压制不住,怒气气冲冲的吼道:“也不说什么青春损失费,就算是长工的工钱,这么多年下来,就算是给一千块钱,也是再应该不过了!爽快点,不然这钱我还不想要了,直接告去县里跟樊建明跟那情妇的厂子里!”
她这个样子,可把樊建明给吓到了。
“我不给,我凭啥要往出掏钱啊?我一个字儿都不会给!”劳金枝依然很是坚持,嘴硬的很。
就在这个时候,第二个小分队到来。
庭院里,一下子,又涌进来二十个高大健壮的汉子。一个个,都凶巴巴的瞪着樊建明。
双方僵持了十来分钟,第三小分队的也到达了。
一个个,都高举着长长的竹鞭,齐齐大喊:“到底给不给?莫非,敬酒不吃,想要吃罚酒?!”
樊建明吓得双腿发软,满脸煞白,就没有见过这样霸道蛮横的人,跟土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