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至于?”辛田田好笑的摇摇头,只觉得母妃真的是太过幼稚,太过单纯了!
“不是啊,你,你可是安国昭华公主啊!在这大越王朝,除了太后跟皇上,谁还敢对你下狠手啊?”
荣妃依然坚持自己的意见,如今连太子跟皇后,都对田田亲切的很。尤其是太子,真心实意的,把田田当亲妹妹,对田田跟对他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这几年已经没有分别了。
田田但凡受了一点气,他都要亲自出头,帮田田找回场子。嗯,就跟他自己嫡亲的妹妹被人欺负了一样,没有半点作伪,也没有半点歪心思。
都是,真心实意的,心疼爱护田田。
辛田田叹了口气:“母妃,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假如有一天,咱们翠竹小筑母子四人,被父皇厌弃了呢?假如有一天,咱们母子四人,被人诬陷祸害了,被扣上了天大的罪名,而且那罪证被人做的铁证如山呢?假如有一天,我们母子四人,因为被人挑唆栽赃,跟太子、皇后翻脸了,反目成仇了呢?!”
她看着自己的母亲,满脸的严肃,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的问:“果真如此的话,你说,崔家那样趋炎附势,追名逐利,又无情无义的人家,又会咋样对待我呢?十有八九,是会让我病逝了吧?更狠毒一点,还会让我落个勾搭外男,不知廉耻的骂名!”
“不,不至于,怎么,怎么敢,没有,没有人敢.....”荣妃吓得嘴唇发抖,说话都结巴了,眼里满是惊恐。
女儿田田,有一天会失宠,有一天会被栽赃,会被扣上不堪的骂名。
这样的场景,她想都不敢想。
“母妃,你在宫里生活了十多年,过去也是县令家的大小姐,并不是什么一点见识都没有的山里女人。历朝历代,有多少太子被废的?又有多少宠妃,是没有善终的?”
辛田田自嘲的一笑:“我这个公主,又算得了什么?安国公主又如何,还能跟堂堂的一国储君相比么?太子都能废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公主,又有什么不能废?!”
“不,不是的,你父皇,对你是真心的疼爱的!”荣妃哆嗦着嘴唇,强行辩解。
“父皇,自然是好的,但是父皇作为一国之君,也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若是有人栽赃陷害,看上去证据确凿,辩无可辩,又被朝中重臣一起逼迫的话,你说父皇还能咋样?!”
辛田田有点恨铁不成钢,这宫里的一粒沙子,都是蕴含着阴谋诡计的。
母妃这人,怎么还能这么单纯呢?
这宫里的人心啊,是最经受不住考验的!
若不是担心隔墙有耳,若不是担心皇上派了暗卫在自己的身边,她都要直接了当的告诉荣妃: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那个可以把天下人的生命,随时拿捏在手中的一国之君!
别的人,还好说,怎么都可以拼一拼。
可是,在这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时代,只要遭了皇上的厌弃,这条小命就已经不属于你自己了!随时,都可能被夺走。
“好,母妃知道了。”荣妃长叹一声。
“所以,驸马的人选,女儿想要找一个新科进士,在翰林院入职的那一种!而且,这人不能是那种追逐权力地位的人,要淡泊名利,有志于编纂书籍之类的。”
辛田田早就想好了,她可以利用后世的见识,提点、帮助自己的驸马,编纂一部史诗般的的历史巨着。
比如,跟《永乐大典》那样的,还有跟《四库全书》那样的。
甚至,她还可以申请一起编撰,夫妻俩一起创造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