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另一方面,红烧肉的后院里。此刻,简直已经炸开了锅。
“那两个混蛋!!就这么给老娘跑了?!!”香晴雪愤怒的已经失去了理智,她巴不得立马追上去,把那两个人给拎回来给她砌墙!
却被两个属下一人搀着一边,拦住她想要追上去的危险念头。
“大姐头,我们砌……我们砌……”左边那个白衣小厮,冷汗直流地安抚着。
“是、是啊,不就是……砌、砌墙嘛……”右边那个也是满头冷汗。
“给我站住!!你们给老娘回来!!”当事人显然什么也没听进去,甚至还愤怒的在空中蹬了两脚“看看老娘的家都被你们折腾成什么样了!!!”想到这里,然后她又愤怒地蹬了两脚“喂!!”
而一旁的郑北,则瞪大着眼睛看着那破了一个大洞的墙,左边看两眼,再跑去右边看两眼,又回到左边看两眼,再……
如此循环往复。
“天……天哪……”郑北显得吃惊极了。
“村长……郑南那孩子……”方衡劝慰道:“他是身不由己,您也不要太难过……”
“村长!俺以后一定把郑南当自己的亲弟弟看,再也不随意轻视他了!”刘志说得义愤填膺。
“郑北!去把你弟弟给我带回来!!”一旁的香晴雪似乎突然注意到了他们仨人,便一边试图挣脱两位下属,一边命令道:“还有你!你!你们!都别想跑!”
话说到一半,人就被倒着搀进屋子里去了,之后的话之所以能让郑北等人听清,是因为声音很大。那个女人的愤怒,几乎可以掀翻“红烧肉”的屋顶!
大概循环了不知多少遍这样的“左右墙体破坏程度观测”之后,郑北忽然爆发出一声惊呼:“这是多么惊人的力量啊!!!”
大家都以为亲眼看见自己的弟弟变成那副鬼样子,他可能疯了。却不成想郑北又发出了第二声类似惊呼的赞美:“不愧是我弟弟!”
方衡慢悠悠地跟着一名白衣小厮进屋了。
只剩下刘志呆在那里,像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平日里沉稳健谈,而此时由于经受不住打击,似乎已经疯掉的村长。
“喔!!轻轻一碰,这样结识的墙也能倒下!!”
“村长……那个损失,是我们赔……”
“不愧是我弟弟!!!”
郑南兴奋得打断了刘志的话。
-
-
露鸢跟丢了王灵韵。
她走在人来人往的闹市中。一身缎蓝长衫,将她修长的身形衬托得恰到好处,精致而又简朴。不至于太显眼,也不会太寒酸。
露鸢总是佩戴着一根细长的黑色竹筒。那根竹筒及细,被她挂在腰间,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那是一把特意打造、用作防身的细剑。
“奇了怪了。”旁边的包子摊大叔,一边板正自己那突然被一股强势外力撞歪的摊子,一边纳闷着究竟是谁干的。他分明没有看见有谁靠近他的包子摊呀,难道是今天撞鬼了?
“啊!”一阵突然路过的风,差点将前面两个并排行走的女子的裙子给掀起,引得她们齐齐尖叫了一声。
露鸢似乎在视野中捕捉到了什么!
只是对方速度真的太快,令她不敢确定!
街道上似有一个身影在闪烁,在人群之中游移。就如同幻影般一晃一晃的,极快出现又极速消失。而那个幻影,此刻正朝着南边的方向,不断前行着。
露鸢追了上去,她脸上露出有些担心的神情——
“那个方向似乎是……”
想到这里,露鸢不自觉地握住了腰间的竹筒。脚上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
越往南走去,道路便越陌生。
但更加奇怪的事——
露鸢奔跑的脚步逐渐变得缓慢,她看见——
面前的街道正在以可见的速度变形、拉伸、扭曲着……
有一个穿着打扮都很奇怪,却格外帅气的男人,拉着一把小提琴,站在乐颜坊大门前的旗杆上。
那琴声非常好听……
柔滑温和……
令人好想就这样……
露鸢忽然变得很放松,她的眼皮也愈来愈重……
只见这正在扭曲的街道上,所有人都七仰八倒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着。
露鸢扶着自己已经开始变得神志不清的头,脚下的步子也开始晃晃悠悠,她有气无力地道:“不行……这样不行……”
那舒缓而又优雅的乐曲,仿佛永远都无法完结一般,试图将所有人都引入睡梦的深渊里。
长安城南边的雪停了,阳光变得格外热辣。
在这腊月的天气里,寒风变得不再那么刺骨,树木也都抽出了新芽。
而长安城北边的雪,却并未停止。天气也和刚才一样的阴郁,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北城中的一切,依旧是一副腊月才会有的冬日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