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你也讨厌那玩意儿啊。”蔺橘生捡完药材,拍了拍自己的手,道:“所以我刚刚想催眠你,让你喝下这碗茶汤,但是却被人打断了。”
说完,蔺橘生看了一眼香连,发现她跟个局外人似的,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给这堆药材分类。
“那不喝不就行了吗?”鹤羽奇怪道。
“不行,你不是要去榕树城吗?那里很危险,这个汤是我家小药童熬的,里面有神奇的效果,喝!必须得喝!”蔺橘生说得很认真。
“啊……”鹤羽感觉心里被堵了块大石头,很难受。
“不如这样,你会催眠吗?”蔺橘生问。
“……我不知道。”鹤羽答。
“你试试。我先催眠你,让你把这碗汤喝啦,然后你再催眠我,让我也把这碗汤喝啦。”蔺橘生提议。
“……”鹤羽勉强点了点头。
半刻钟后,鹤羽碗里的茶汤干干净净,而蔺橘生看着面前的那碗姜汤,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还伴随着想要呕吐的感觉。光是茶汤的那个热气喷到他的脸上,他就感觉自己全身都已经开始出汗了。
蔺橘生是冷血动物,天生体寒,全身流动的血都是冷的。喝姜汤这种事,简直就是要他的命呀。
但鹤羽似乎没什么事,郑南的身体适应能力非常的强。由于体内的阴气太重,所以就算喝了姜汤之后,也会急速冷却下来。只是鹤羽本身反感着这玩意儿,所以现在浑身都不舒服。
鹤羽努力了很久,但始终都无法催眠蔺橘生,蔺橘生感觉很绝望。
“不应该呀,你为什么连催眠都不会呢?”蔺橘生怀疑完人生之后,就开始怀疑鹤羽。
“我不知道,我……应该会催眠吗?”在蔺橘生的带领下,鹤羽也开始怀疑起人生来。
后来,两人各寻了一张空桌子,生无可恋的像咸鱼一样瘫在上面。
蔺橘生:“难受。”
鹤羽:“难受。”
在两人中间的那张桌子上香连正静静地分类着药材,仿佛根本没有看见他们两一样。完全把他们当空气。
而时不时过来倒药材,和装药材的小药童,也觉得自己不该理智障。对,智障什么的都是空气。因为智障本来就是空气,所以他根本就没有看见这两个智障。在他眼里,这店里只坐了一个人,不,是灵魂,而那个灵魂,便是香连。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蔺橘生:“你难受啥。”
鹤羽:“你都让我喝了什么东西,我现在直犯恶心。”
蔺橘生长叹一口气。
鹤羽:“你难受啥。”
蔺橘生:“你不催眠我,我根本不敢喝那东西,光是闻那个味儿,现在就直犯恶心。”
被蔺橘生放在桌上的那碗茶汤,已经过去很久了,却还冒有热气。那个碗很奇怪,不知为何那碗茶汤始终都是温的。温热的气息在房间里弥漫,引得摊在桌子上的那两条咸鱼,纷纷开始干呕起来。
这碗汤是特制的,里面除了放有珍稀药材之外,还炖干了几十个大块老姜,小药童炖茶汤的时候,原本是熬了两大锅的水,但最后却都浓缩成这一小壶两碗茶汤。俗话说浓缩就是精华,这浓缩的两碗茶汤可是精华之中的精华。
来回收倒药材的小药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端着放在桌上的那碗茶汤,走到了蔺橘生的跟前。
此时的蔺橘生正在生无可恋的干呕着,突然他的头顶被一片阴影所笼罩。蔺橘生缓缓转过头去,目光注视到如恶魔一般的小药童,出现在他的眼前。
“不!不要啊!!!”蔺橘生的惨叫在整间店铺内回响着。
老沙:“啧啧啧……”
金恍:“先生真可怜。”
金惚打了个冷战,道:“太惨了,简直就是折磨。”
翁爷:“少主也不容易。”
叫声之惨,令隔壁那四个正在打麻将的吃瓜群众,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与此同时,蔺橘生脸色铁青地倒在地上,好像生了重病一样,行走在绝症的边缘,感受着宛如绝症患者一样复杂的心路历程。
他浑身都开始起鸡皮疙瘩。由于是冷血动物,天生体质特殊,喝完那碗茶汤之后,他身上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宛如在严寒和酷暑间不断奔波,十分难熬。
一旁的香连,终于把所有的药材都分完了。她来到了躺在地上的蔺橘生旁边,抓紧他的手,把着脉。
“没事,少主身体康健的很,他死不了的。”小药童边捡着香连分好的最后一波药材,边道。
鹤羽愣了半秒,虽然那小药童的声音听起来很可爱,小身板看起来也很可爱,可是这说起话来,真真儿是不可爱。
小药童捡完药材,从板凳上跳下去,又噔噔噔地跑走了。没过一会儿,只见他又噔噔噔地跑了出来。
小药童来到了香连跟前,给了他一个黑色的小瓷瓶,道:“你帮我分药,我给你这个,现在我们两清了。”
香连接过瓷瓶,揭开盖子闻了闻。一瞬间,她透明的身子,就变得实体了很多。
“你无法保持太久的身形,总要靠着那颗珠子你才能出来正常行走,可我对这家伙不放心,若是他再把珠子弄丢了怎么办?”小药童瞪了一眼鹤羽,继续道:“吃了这个,你就算离开那颗珠子,也能保持人类的形态,正常行走。只是时间不能维持太久,你要慎用。”
说罢,小药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香连把瓷瓶里的药丸倒在了手掌上,不多不少正好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