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福安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一会儿,然后在房间内来回走动踌躇不决,脑袋里开始思考怎么对沫沫说王翠玉的事情。
时间过了有半小时,墨福安才犹豫不决走向沫沫的房间。
“爸,你坐。”沫沫看到养父走进自己房间,急忙把椅子拉开让给他,自己坐到床沿上。
“沫沫,你天天看书学习,要几年能参加考试?”墨福安翻翻桌子上沫沫摊开的书本似是关心地问沫沫一句。
“最短也要两年吧。这要看我的学习接受能力如何了。我脑袋笨,估计两年不一定行。”沫沫诚恳地如实回答养父。
“如果不是你妈惯着墨飞,你给墨飞树立了一个多好的榜样!唉!一切都被你妈毁了!”墨福安提起王翠玉确实是一个头两个大。
“爸,你坐了一天的车,肯定很累。我去烧壶热水,给你烫烫脚吧?”沫沫并没有接墨福安的话。
其实墨福安是话中有话,他故意把话题往王翠玉身上扯,他想着沫沫也许会顺着他的话题问王翠玉在监狱里怎么样。可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沫沫根本就不接他的话茬。
“那个,不用、不用,”墨福安的计划失败,自己感觉有点尴尬。不过姜还是老的辣,他一下就掩盖了尴尬的状态,平静地对沫沫说:“不用你去了,一会儿我让墨飞去烧。你陪爸爸说会儿话。”
“嗯。”沫沫乖乖地点点头。
“沫沫,你知道爸爸今天去胡城监狱看你妈了。”墨福安思前想后决定还是把话题挑明了。沫沫低着头没说话。提起王翠玉,她还心有余悸。
“你妈在里面很不好,那些老犯人总是打她。她瘦了很多,精神状态很糟糕,眼神也有点呆滞。”墨福安说道这些,想到老婆憔悴瘦弱的样子,眼里不自觉潮湿起来。沫沫仍然低着头不说话。
“沫沫,你能不能给子墨说说,让他帮帮忙,看能不能找人让你妈放出来或者办个保外就医啥的,让她出来改造。”墨福安说着又想到王翠玉被狱警带走时痛哭流涕求他找段子墨帮忙时的可怜样子,眼泪不受控制地蓄满眼眶。沫沫仍然低着头一声不吭。
“沫沫,我知道你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她现在知道错了。你看在她当前也曾宝贝过你几年的份上,你就救救她,好不好?”墨福安说完忐忑地用探寻的目光看着沫沫。
“爸,”沫沫慢慢抬起头,未开口,已经泪流满面,声音哽咽,“爸,你看她受了几天罪你就心疼得不行了,可是我受了十几年的委屈谁又心疼我呢,难道她简单的一句‘我错了’就能一笔勾销吗……”沫沫想起以前王翠玉对她的种种欺辱和虐待,心口像刀剜一样疼,想到这些她已泣不成声。沫沫的话里称王翠玉不再是“我妈”,而是“她”。那是因为沫沫觉得王翠玉的所作所为已经不配称为“妈妈”。墨福安看着沫沫伤心的样子,他一下有点发慌,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是嘴唇抖动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沫沫哭了一会儿,稳定一下情绪。擦擦眼泪,对养父说:“爸,不是我不帮她,是她对我的伤害太深了。爸,你看我胳膊上这是什么,“沫沫拉起衣服袖子,胳膊上有好几处斑斑点点的印痕,墨福安看了心头一颤。
“这是有一次你没在家,她让我看着墨飞,结果墨飞不小心磕在桌角上哭了。她说我是存心的,就使劲掐拧我的胳膊,我疼得把嗓子都哭哑了,她也不放过我。一直到她累了才停下来。这就是那时留下的印痕。爸,”沫沫说到这些,刚刚稳定的情绪又激动了,眼泪再一次崩堤而出,声音再一次哽咽,“爸,我不知道她的心怎么那么狠,就是一只小猫小狗养了十几年也该有感情了。何况我为这家一直在努力!可是无论我怎样的忍耐,怎样的勤快,怎样的讨好她,她一直都不待见我,你说我怎么原谅她!”沫沫哭诉着自己心里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