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气喘吁吁快速跑到急救室门口,焦急地趴在门缝处希望能向急救室里看到点什么,但是急救室的门嵌得严丝合缝,什么也看不到。沫沫只好沮丧地背靠墙站着,墨飞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站在不远处。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沫沫像一只刚刚关在笼子里的小羊羔在急救室门口来来回回走动着,并且时不时抬头看看急救室门头上的那三个刺眼的红字“手术中”。
大约过了半小时,急救室的门仍然没有打开,沫沫有点累了,于是走到不远处一个长条椅子上坐下来。
沫沫刚坐下来不到五分钟,段子墨突然冲上了三楼。
“沫沫!”段子墨走到三楼一边喊着沫沫一边疾步奔过去。沫沫看到段子墨急忙站起来。
“情况怎么样?”段子墨走到沫沫跟前急切地问道。
“还不知道。”沫沫语气沮丧。
“你认识这位救你的人吗?”段子墨问沫沫。
“不认识。不过他在我们小区附近转悠很久了,我们小区的人都说他是神经病,因为他只要看见人,无论大人小孩都拦住问有没有看见他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孩子丢了,受刺激了。”沫沫对段子墨平静地说着那精神病人的事,忽然想起养父曾经告诉她和墨飞,那精神病人曾对别人多次说他的女儿是二十年前丢的!沫沫想到这些,惊得脸色忽然变了,用手捂住了口鼻,难道,难道他找的孩子是……是……,沫沫紧张得心跳加速不敢想下去。
“沫沫,你怎么啦?”段子墨看出了沫沫的异样。
“子墨,你说那个人找的孩子会不会是,是,我?”沫沫身体紧张得有点颤抖问段子墨。
“不会那么巧吧。”段子墨伸长手臂把沫沫搂在怀里,平静地说道。
“我,我,突然感觉那个人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沫沫紧张地看着段子墨。
正在这时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位戴着口罩的医生。沫沫扭身急忙冲过去,急切问道:“医生,那个精神病人怎么样了?”
“他本来就有心脏病,又加上后脑被砸得太厉害,我们已经尽力,看样子是不行了。”医生对沫沫说道。
“不行了?怎么会不行呢?!医生,求你你再救救他吧!”沫沫说着几乎要哭了。
“你是伤者什么人?”医生感觉沫沫的举动有些异常,接着又说道,“按说这种情况,当事人是希望受害者死了的,一次性赔偿,会少了很多麻烦。”
“不!我,我,不想让他死!”沫沫突然鼓起勇气对医生说道。
“不是你说不让他死,他就不死的!我们已经尽力了,你如果有什么话要对他说,现在赶快进去,他可能还有一口气。”医生误认为沫沫不信任他的医术而有点不高兴,说完就不高兴地走了,沫沫隐约听到他嘲讽的一句话“脑子都有点不正常”。
“子墨,我想进去看看他。”沫沫可怜兮兮地看着段子墨。
“走,我陪你一起进去。”段子墨冷静地牵着沫沫的手疾步走进急救室。
在一块白色隔帘后面,那位精神病人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头上裹着纱布,脸色苍白,眼睛紧闭,嘴巴发黑微张着。两名护士正在收拾一些医疗器械。
沫沫拉住段子墨的手远远看着他,既不敢靠近那位精神病人,又想靠近那位精神病人,因为她也不确定那人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纠结着,心脏咚咚地快速跳动着。
“你们是他的家人吗?”一位护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平静地问道。
“我,我,”沫沫斟酌着该怎样回答护士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