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注视着殷天正,这位白眉鹰王在直播间内的呼声也是很高的,他对殷天正的印象也不错。
沉吟了一下,林逸轻笑着道:“这次各派是冲着明教而来,天鹰教已脱离明教,自立门户,江湖上人人皆知。殷老先生何必淌这场浑水?还请率领贵教人众,下山去罢!”
群雄一听,便知这位五岳派的掌门人,正派的领袖级人物,要放天鹰教一马。
虽然有些与天鹰教有过节的人,心底有些不服气,但哪敢违拗林逸的意思?
殷天正哈哈一笑,望向林逸的目光充满了善意,嘴上却道:“林掌门的好意,老夫心领。老夫是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虽已自树门户,但明教有难,岂能置身事外?今日有死而已!”
说着,殷天正踏上一步,双掌虚拟胸前,两条白眉微微颤动,凛然生威,盯向宋远桥,道:“宋大侠请进招罢!”
不论是正派群雄,还是明教中人,都震动不已。
殷天正是个人物!
明教所属五行旗的人,一个个面露懊悔与惭愧之色,此刻都觉得不该与天鹰教起了冲突,自相残杀,让正派的人捡了便宜。
之前的种种恩怨,也在殷天正愿意用性命捍卫明教的时候,统统烟消云散。
宋远桥道:“既然如此,得罪了!”
说罢,左手一扬,右掌抵在掌心,一招“请手式”挥击出去,乃是武当派拳法中晚辈和长辈过招的招数。
殷天正见他弯腰弓背,微有下拜之态,便道:“不必客气。”
说着,双手一圈,封在心口。
依照拳理,宋远桥必当抢步上前,伸臂出击,哪知他伸臂出击是一点不错,却没抢步上前,这拳打出,竟和殷天正的身子相距一丈有余。
殷天正一惊:“难道他武当拳术如此厉害,竟已练成了隔山打牛的神功?”当下不敢怠慢,运起内劲,右掌挥出,抵挡他的拳力。
不料这一掌挥出,前面空空荡荡,并未接到什么劲力,殷天正不由得心中大奇。
观战的众人也都十分惊奇。
只听宋远桥道:“久仰老前辈武学深湛,家师也常称道。但此刻前辈已经过力战,晚辈却是生力,过招之际太不公平。咱们只较量招数,不比膂力。”
一面说,一面踢出一腿。这一腿又是虚踢,离对方身子仍有丈许之地,但脚法精妙,方位奇特,当真匪夷所思,倘是近身攻击,可就十分难防。
殷天正赞道:“好脚法!”以攻为守,挥拳抢攻。
宋远桥侧身闪避,还了一掌。
霎时之间,但见两人拳来脚往,斗得极是紧凑,可是始终相隔丈许之地。
虽然招不着身,一切全是虚打,但他二人何等身份,哪一招失利、哪一招占先,各自心知。
两人全神贯注,丝毫不敢怠忽,便和贴身肉搏无异。
旁观众人不少是武学高手,只见宋远桥走的是以柔克刚的路子,拳脚出手却是极快,殷天正大开大阖,招数以刚为主,也丝毫没慢了。
两人见招拆招,忽守忽攻,似乎是分别练拳,各打各的,其实是斗得激烈无比。
林逸瞧得暗自点头,自从当年英雄大宴上,宋远桥与赵敏手下的阿二一战之后,这几年来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看来这几年宋远桥是没少下功夫,毕竟作为张三丰的首徒,武当七侠之首,却败给人家一个端茶倒水的下人,已算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