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透着凶残和诡异,表面上看起来是一起绑架案,实际上是报复杀人案,老公安搭眼一看就知道是毒枭来找回场子了,只不过这回他们依然赔了血本。
“是张彦斌干的。”詹树森做出这个判断,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毒枭寻仇,针对『性』很强,想必张彦斌这个老狐狸此时已经到了外省,在本市继续追查是找不到人的。
经过繁忙的工作,两名死者也查到了身份,被割喉的是湖南邵阳人,一级通缉犯,被隔着车门打死的是辽宁人,身上也背着案子,但他们和张彦斌都没有牵扯,想必是毒枭最近收纳的小弟或者临时组队的成员。
这些判断,还要等刘昆仑从icu出来才能得以验证。
……
刘昆仑终于转入了普通病房,这是一个四人间,病床之间用帘子隔挡,病友们的家属亲朋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而刘昆仑的床头只有四姐一个人,她眼圈红红的,似乎哭过。
“我还能走路么?”刘昆仑问四姐,他的下肢已经没有知觉了,就像两根木桩连在自己的身体上,残疾两个字笼罩在心头,灰暗无比。
“还有几个手术没做呢。”四姐强颜欢笑,打开保温桶,“我炖了骨头汤,你一定得喝完。”
张湘渝进来了,四姐很知趣的退避一旁,让警官问话。
“是张彦斌。”刘昆仑知道张湘渝想问什么,但他更关心的是楚桐的安全,如果她没事,为什么不来看自己。
“楚桐没事,只是受了一些轻微伤,她妈妈来了……她家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张湘渝顿了顿,“其实尤老鼠是楚桐的生父,要不是他,你也没机会反抗。”
“原来他就是罗澜。”刘昆仑心有戚戚,“他怎么样了?”
“脸上中了一枪,头盖骨都掀起一块来,怕是好不了了。”张湘渝摇摇头,“你这个老丈人啊,一辈子混蛋,临了也算是好汉了一把。”
刘昆仑忽然想到了什么:“其实你早就知道尤老鼠是楚桐的生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张湘渝说:“我是为你们好,为那丫头好,谁愿意自己的亲爹是个吸毒的无赖,我好多次给你暗示,让你别查了,你这个愣头青一点没看出来。”
刘昆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并不是难查,而是和罗澜认识的人都不愿意让楚桐知道这个残酷的事实。
“罗澜这一生,也算是传奇了。”刘昆仑感叹道,旋即想到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年纪轻轻就经历过如此多的风雨磨难,今后等待自己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命运。
“他哪儿传奇了?”张湘渝奇道。
“他不是安全部门的特工,去国外执行多次任务,最后因为犯了错误被清退,没有退休金,没有任何保障,难道不是这样么?”刘昆仑比张湘渝还纳闷。
张湘渝笑了:“小伙子,哪有那么多的传奇,罗澜确实是安全厅委培的学生,和我们一届,但他毕业没多久,哦,一九八七年,就因为犯事儿被双开了,后来下海做生意,倒腾服装电器,闯过香港澳门,破产过,东山再起过,风光了几年吧,最后还是打回原形,这家伙就是太喜欢玩了,最后栽在毒品上,沦落到现在这幅样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摊上这样的爹,你那女朋友能舒坦?还有,罗澜才是他的曾用名,尤荣是他的本名。”
刘昆仑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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