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延进屋,迎面是一张精美的山水屏风,墙壁上挂着珍贵的古画,画下摆放着一张茶几。郁琅背靠着枕头,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地志看得津津有味,见到莫文延进屋,连忙将书合上,浅笑着道。
“莫大人,随意坐。”
莫文延拱手行礼:“参加七殿下,殿下可好些了。”
“伤口看着吓人,不打紧。”郁琅谦虚的笑道,抬眸朝一旁的椅子上示意了一下,莫文延拘谨的坐下。
“不知殿下诏我来,所谓何事?”
郁琅看着莫文延严肃的神情,笑着说:“莫大人不必紧张。”
他白润的脸宠,五官俊美,墨黑的眸中有着温文尔雅的光亮,气质出众。
莫文延讪讪的扯了扯嘴角,正襟危坐,隐隐带着一丝戒备。
郁琅无耐的笑了一声,而后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封信,递到了莫文延面前:“莫大人对这次匪徒劫持贵家小姐有何想法?”
莫文延看着眼前的信,神色微微一愣,犹豫了一瞬,才伸手接。
他打开信封的同时,就听郁琅清冽的嗓音响起:“这一次抓住做案者共十人,据那群人交待,他们是一群流寇,被朝廷追捕的走头无路,这才拼死博了一把掳劫官家小姐,本意是想敲各勋贵一笔钱财……”
莫文延震惊的目光从信上抬起,不可置信的看着郁琅,于是清晰的看到郁琅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嘲讽。
这封信的内容不多,但却是让人去青阳街掳人的简单布属。
“这……这……”莫文延拿着信纸的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早就感觉事情不同寻常,但却万万没料到竟真的是有人故意布了这个局。
“七殿下知道是何为所为?”莫文延问。
七皇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给自己看这封信,而看他讥讽的神色必然是清楚罪愧祸首是谁。
郁琅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又从枕头底下抽出几张纸递给莫文延,说:“莫大人看看这几张纸上的字,与信上的字迹可相同?”
莫文延接过,拿着信与纸细细的对笔了起来。
这几张纸像是谁闲暇时练的字,而每张纸的最后都有一个署名——子庸!
莫文延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不认识谁的字叫子庸,于是抬头,狐疑的看向郁琅。
“太子府里有个幕僚,名叫杜真,而他的字,便是子庸。”郁琅的声音很轻,干净像是山涧的泉水,可落在莫文延的耳朵里却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七殿下是何意?
莫文延不傻,此刻已猜了个七七八八,皇子之间的斗争,他是半点也不想参合进去,更别提皇上的意思一直很清楚,太子就是太子。
可是人的野心,真的是压也压不住的,何况还是出生皇室的皇子,那一把龙椅的诱惑更是大的叫人无法把持住,然而如今,七皇子的野心已经不甘藏于背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