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瑾看着抱着脑袋嘶嘶直吸气的沐棉,顿时不知所措了,犹豫了片刻,他朝门口走去。
房门打开,守在门口的暖玉跟意宁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郁瑾给打断了。
“别废话,进来帮你家主子把凤冠摘了。”
两人连忙进屋,以最快的速度替沐棉把凤冠摘了,头上一下子少了几斤东西,沐棉顿时觉得浑身都舒坦了。
暖玉跟意宁正要离开,沐棉忽然站了起来,叫到:“等等,帮我把这嫁衣脱了。”
“啊?”两丫头傻眼,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郁瑾听到沐棉这话,两眼珠子差点都快要掉出眼眶,只觉得鼻子里热热的一股暖流涌上,连忙抬起了头,语气羞涩的道:“花花,长夜漫漫,咱们不用这样急的。”
唔,不能想,要流鼻血了。
沐棉嘴角狠狠的一抽,再一看那两丫环一副被雷劈的模样,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们想什么呢,外衣,外衣啊。”特么她的嫁衣难道就一件吗?她是想要把最外面那一层给脱了哇。
宫中内务府赶制的嫁衣,居然有九层之多,从肚兜开始,到最外面一层大红袍子,恨不得将她捂出一身的痱子来。
暖玉跟意宁蓦然回神,忙替沐棉解开最外边的那一件嫁衣。
里面的中衣也是大红色的,袖口是窄袖,沐棉甩了甩胳膊:“总算轻松了。”说罢,她便重新坐下,端着鸡汤喝了起来。
暖玉与意宁相视一望,而后抱着嫁衣与凤冠退了出去。
沐棉饿了一天,好不容易等到郁瑾回房,喝完合卺酒,摘下沉重的凤冠跟嫁衣,没有束缚,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你那十五妹妹什么情况?”嘴里嚼着东西,沐棉问。
郁瑾狐疑的看着她,不解。
沐棉咽下嘴里的东西,说:“今个下午太子妃领着一众贵女来新房闲聊,十五公主突然过来了,她要是在房里闹个一场我倒是觉得正常,可她居然一反常态拉着我的好跟我示好,你说怪不怪?”
郁瑾倒是没有沐棉想的这样多,一脸理所应当的说:“她向你示好就对了,太子虽为储君,但这位置可不好坐,皇后得罪别的皇子也就罢了,毕竟她是正宫皇后,无人敢得罪她,可若是太子惹恼了我,我到父皇那边告他一状,就够他喝一壶的了,又不是没人觊觎他的太子之位,哪怕犯个一丝小错,恐怕就要被人大作文章,皇后深知这里的深浅,所以从小就对我格外厚待,太子将来要当皇帝,也很清楚得罪了我没好处,偏那郁瑶自小养尊处优,光长脾气,不长脑子,皇后或许耳提面命过,对我有所忌惮,但到底不是个会固全大局的人。”
沐棉咬着筷子,瞠目看着郁瑾。
“你别这样惊讶,既然嫁给了我,从此咱两的命运便是息息相关的,很多事情你也有权知道,我不学无术,不代表我笨啊。”郁瑾笑着给沐棉夹了一筷子笑,道。
沐棉轻笑一声,揶揄道:“没想到十三殿下还挺有自知之明啊。”
还知道自己不学无术呢!
郁瑾眼角狠狠一抽,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你是专给爷拆台的是不是?”
“不敢不敢。”沐棉立即乖乖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