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药,柳氏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一抬头,就看到沐如意紧蹙的眉头与眼中的担忧,心中不由得觉得欣慰:“如意,娘没事。”
沐如意哪里是真的担心柳氏,她只是怕柳氏再这样下去会突然猝死,自己离七皇妃只剩最后一步,柳氏可不能这个时候死,否则她就要守丧三年。
她等不起。
“娘,我早晚会让沐棉付出代价,你且安心等着就好,更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亲眼看到仇人身死,待二哥接手侯府,你便是这个家里最尊贵的老夫人,再没人敢把你如何。”沐如意扶着柳氏坐下,柔声安抚道。
柳氏喝了口水,闻言,眼中迸射出希冀的光芒来。
是啊,她如今处处受制,不正是因为沐成平吗?虽然因为女儿高嫁的关系不再苛待她,可一日日的被禁在寒香院里,失去了往日的风光与尊贵,柳氏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
她迫不急待的想要翻身,而这一切都只有等儿子坐上了靖宁侯的位置才得以实现。
这个念头虽然很疯狂,但却在柳氏的心里生根发芽。
若是以往,沐如意说出这样的话,柳氏肯定大受惊吓,更会严厉斥责,可如今柳氏活的痛苦,她急于摆脱现在的日子,所以明知大逆不道,却会选择视而不见。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她要活着,好好的活着,看着沐棉死无葬身之地,看着所有跟她作对,让她不好过的人都跪地求饶。
信国公府跟靖宁侯府两家的联姻,让沐家在京中贵族间的地位又跃上了一层楼。
而韩孜墨这么一个英杰才俊,花间浪子忽然间与人订亲,更是伤透了京城上下众少女的芳心,一时间沐柒成了众人谈论的焦点,若非有个当王妃的姐姐,恐怕沐柒一出大门就要被追随韩孜墨的狂风浪蝶给生吞了。
阴沉的天空,突然“喀嚓”一个炸雷!好像炸裂了天河,倾刻间,瓢泼大雨哗哗的下起来,一道道电光划过,树枝在风雨中发狂的摇摆。
意宁撑着伞,匆匆进了绛澜院,鞋子踩在积水上,溅起噼啪的水花,她一下子冲到廊檐下,收起雨伞抖了抖身上的雨水。
凌娇连忙递上手中的帕子:“快擦擦。”
“王妃呢?”意宁一边擦着湿掉的头发,一边问。
凌娇说:“在二楼书房与暖玉看账呢。”顿了一顿,她问:“你要不换身衣裳再去?”
暖玉与意宁是王妃陪嫁的婢女,听说以前在侯府的时候就是心腹,轻此在王府地位非同一般,凌娇即便是重华宫里来的,也不敢在这两人面前作威作福,很是客气。
意宁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张烫金的名贴交给凌娇:“那有劳凌娇姐姐把这个贴子先给王妃送过去,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