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成平看着对太子咄咄逼人的沐棉,惊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低声喝道:“你这是什么话,不都说了是贼偷了公主的东西,将东西放在你母亲的院子里,说不定是栽赃嫁祸?”
沐棉嗤笑一声,看着沐成平道:“父亲可想清楚了再说话。”
“你什么意思?”沐成平脸色一变,有种不详的感觉。
“敢偷公主的嫁妆,御赐之物,这小贼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又是何人指使他来偷东西嫁祸给母亲,这样严重的事情父亲也不打算找贼找出来吗……母亲,你想说你是受害者,所以打算息事宁人?可丢东西的是公主殿下,公主也不想把那个偷你步摇的贼抓起来么?”
沐棉的目光从沐成平的脸上移到柳氏的脸上,最后看向郁瑶,堵的三人一时间都无法反驳半句。
贼?
“我……”郁瑶气得头顶冒烟,步摇原本就是她指使下人借机会放到临夕阁去的,她总不能把身边的人推出来,那她成什么了?
“公主想说你也不计较么?”沐棉忽然扯着嘴角,道。
郁瑶见状,眉头微微一蹙,下意识的没有接沐棉的话。
接着就听她语气嚣张的道:“可是我不打算息事宁人。”
“沐棉,你够了啊。”沐成平怕沐棉继续说出什么大胆的话,连忙不顾场合身份的喝斥了一声。
沐棉却不理他,转了个身,目光直视郁瑶,明亮又带着几分寒霜:“公主身边的嬷嬷一来禀报此事,太子妃便谴丫环去找了太子殿下,想来是暗中将沐府围了起来,却保小贼插翅难逃,接着又暗指小贼进了临夕阁,所以大家本能的觉得是我七妹眼红公主的东西从而叫人偷了去,而太子妃更是坚定的这样认为,所以才会夸下海口,公主的步摇若不在临夕阁,便给我七妹斟茶道歉,这样信誓旦旦的话,想必跟着的诸位夫人小姐听的清清楚楚吧……她们是不是此刻不在这个院子里?那不妨派人将她们找来一一对峙,明明东西在母亲房里找到,现在你们张口白牙又说是嫁祸,接下来是不是又要说是我七妹嫁祸给母亲啊?再不然,是我指使七妹偷了公主的东西放到寒香院,以此来嫁祸给母亲?”
沐棉每说一句,声音便冷一寸。
郁瑶跟太子妃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太子妃更是后悔的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沐棉再一次提及斟茶道歉,更是不惜要把听到这话的人一个一个找出来。
柳氏早已六神无主,一脸无措的看着沐成平。
沐如意狠狠的咬牙,开口道:“三姐,咱们都是一家人,还是亲上加亲,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沐棉没好气的怼回去:“刚刚在新房,你怎么不说我们是一家人?这会打脸了来跟我讲亲情,你给我滚一边去。”
萧觅跟郁瑶身份尊贵,她家柒柒就低贱的可以任她们踩踏了?
我呸!
局面一时僵持着,空气中透着压抑的气氛。
今天若换作任何一个皇子妃,都会选择夹着尾巴做人,可偏偏沐棉是郁瑾的王妃,她若不罢休,此事闹大了恐怕要捅到皇帝面前去了,到时候追究下来,就不是太子妃斟茶道歉就能解决的。
而是上升到郁瑶联手太子妃陷害沐柒,嫁祸她偷盗以至于身败名裂。
许是意识到事情超出郁瑶的算计之外,她身边另一名嬷嬷忽然朝着沐嬷跪了下去,呯呯呯直磕头:“王妃恕罪,都是奴婢的错,公主出嫁前就叮嘱奴婢要给夫人送份大礼,只是奴婢们初来乍到,一时间手忙脚乱,奴婢错把娘娘送给公主的金步摇送到了夫人屋里,许是奴婢走的匆忙,从外边回来的婆子才会误以为奴婢是贼,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这院里见过奴婢的人都可以作证……奴婢刚仔细回想,才确定奴婢拿错了盒子,让太子妃与公主陷入不义,奴婢该死,请主子责罚。”
郁瑶看了吴嬷嬷一眼,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这话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有人敢认罪,此事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