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啪的一声放下笔杆:“那你明天就走两百步!”
萧六郎:“我不走。”
顾娇:“那我就不写!”
萧六郎:“随你。”
顾娇:“……”
她写不写字无所谓,他却是必须要复健的,不然一辈子都是小瘸子。
萧六郎却根本无所谓自己是不是瘸子,他淡淡地看了顾娇一眼,带着胜利的表情回屋了。
萧六郎其实也看出顾娇不喜欢写字了,最初好奇药方上的字可能只是心血来潮,等尝到了练字的枯燥后便打了退堂鼓。
他笃定顾娇不会写。
哪知第二天,他刚睁眼就看见一个小人儿盘腿坐在他床上,双手抱胸,气鼓鼓的,像只暴躁的小野猫,偏又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对他进行着可怕的死亡凝视。
“你做什么?”萧六郎错愕地看着她,也不知她到底来多久了,难道就一直瞪着他睡觉?
顾娇冷冷一哼,自身后拿出厚厚一沓练好的字,威武霸气地甩在他面前:“男人!这是你要的字!”
萧六郎看了看那些字,又看看她的黑眼圈,蹙眉道:“你不会一整晚没睡,都在写这个吧?”
这得多少字啊?她怕不是疯了!
顾娇如同一只终于露出獠牙的小兽:“一千字!今天你给我走一千步!”
萧六郎:“……”
--
顾家鸡飞狗跳的日子开始了,老太太每天的乐子除了嗑瓜子、吃甜食、逗薛凝香儿子,又多了一项看他俩相互折磨、相恨相杀。
“娇娇,六郎少走了一步!”老太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顾娇拎着菜刀从灶屋冲了出来。
看着一菜刀足以剁死一头牛的顾娇,萧六郎神色悲痛!
那个在风雪中低着头、等待他为她披上披风的害羞小丫头,终究是他看走眼了……
转眼正月十五过完了,天香书院也开学了。
萧六郎起了个大早,把包袱收拾好。
过了这么久,书院的寝舍应当修葺完毕了,等住进寝舍,他就再也不用被逼着走路了。
他收拾包袱时,顾娇一个字也没说。
顾娇照例把他送上罗二叔的马车,拐杖也递给了他,离开时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微笑着对他道:“啊,对了,最近太忙,有件事我差点忘说了。你在书院不方便练习走路,我上次去拜访院长的时候就和院长打过招呼了,你这几个月都不用住书院,一直到你……痊愈为止。”
萧六郎:晴天霹雳!!!
顾娇走后没多久,顾小顺来了。
顾小顺挨着萧六郎坐下:“姐夫,你带包袱干啥?”他只带了个书袋。
萧六郎不好说我被你姐摆了一道,反问道:“你不住书院?”
顾小顺道:“姐夫都不住,我当然也不住啊!我陪你嘛!半路上发生点啥事也好有个照应啊。”
怎么说他也是十里八乡第一村霸,保护姐夫,妥妥哒!
萧六郎忍住火气:“你不早说?”
“姐不让我说,她说要给你个惊喜!”顾小顺摊开双手,笑嘻嘻地道,“怎么样姐夫,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萧六郎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顾、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