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年岁的长大,他的精力更旺盛了,破坏力也更强了,不过顾娇基本都会给他修好就是了。
宁安公主走进仁寿宫时恰巧就瞧见顾娇在修补小净空的秋千架。
这个秋千架宁安公主见过许多次了,只是没有问过它的来历。
宁王膝下有两个小郡主,理所当然地会让不知情的人认为秋千架是为两位小郡主准备的。
“娇娇,我的秋千好了吗?”小净空站在秋千架后,萌萌哒地问顾娇。
顾娇道:“没这么快,座板磨损了,绳子也要再加固一下。”
小净空想了想:“那我先去找姑婆!”
顾娇点头:“好。”
“姑婆!我来啦!”小净空挥舞着小胳膊哒哒哒地去了。
顾娇蹲下身来,认真修补着小净空的秋千,没留意到门口的宁安公主。
宁安公主的步子顿住,一瞬不瞬地看着顾娇。
入宫后宁安公主就穿回了皇室公主的华丽服饰,偶尔也描眉上妆,不再像在边塞时那副衣着朴素、素面朝天的样子。
尤其今日她还在自己左脸颊上留过疤的地方点上了曾经的海棠妆。
乍一看去,顾娇脸颊的那块红色胎记与她的海棠妆就有些像。
只不过海棠妆是描绘出来的,小巧而精致,那块胎记就相形见绌了点。
宁安公主出阁前是个活泼好动的小公主,但她安静下来时也会有岁月静好、娴静温婉的一面。
顾娇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就有些像宁安公主曾经安静下来的样子,只是更为出尘清冷。
“公主。”有洒扫的宫女看到了宁安公主,冲她恭敬行了一礼。
顾娇扭过头来,宁安公主冲她微微一笑,顾娇颔了颔首。
对于顾娇在皇宫也没向宁安公主躬身行礼的举动,在场所有宫人竟然全都见怪不怪。
其实方才在皇帝面前,顾娇也没做出卑躬屈膝之态,而皇帝与魏公公照样是一脸的习以为常。
宁安公主虽与顾娇同行了一路,然而二人的交往却并不多,顾娇在前朝余孽的雪山里就昏睡了过后,一直被顾长卿护在背上,回到军营又立马将自己隔离。
回京的路上宁安公主始终坐在自己的马车中,顾娇则在队伍的最前方与顾家兄弟并驾齐驱。
二人……不太熟。
宁安公主绕过回廊,穿过垂花门,去了庄太后的寝殿。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顾娇一眼。
恰巧此刻,一个小太监捂住手指急匆匆跑了过来:“顾姑娘!顾姑娘!我的手指头断了!”
那是一个没有品级的小太监。
“我看看。”顾娇放下手里的工具,拿出干净的帕子托住他的手,仔细检查了一番,说道,“没有断,怎么弄的?”
一听没断,小太监松了口气,小声道,“刚刚……砸核桃砸的。”
一旁做洒扫的宫女们捂嘴偷笑。
小太监臊得直挠头。
顾娇道:“用帕子裹住,拿冰敷一下,明天要是没消肿,就再敷,两天后热敷。”
小太监赶忙道谢:“多谢顾姑娘,奴才记下了!”
宁安公主收回了目光,继续朝庄太后的寝殿走去,不曾想她半路又碰上了那名小太监。
小太监应当是新来的,还不大懂规矩,一下子从回廊后方窜出来,险些撞到宁安公主。
宁安公主没说什么,倒是他自个儿吓到六神无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宁安公主语气平和地说道:“你起来吧,我又没怪你。”
“是!多谢宁安公主!”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不敢抬起头去看窥视主子的容貌。
宁安公主缓声道:“我记得你在顾大夫面前没这么害怕呀,我又不吃人。”
小太监毕恭毕敬地说道:“您是公主,是太后最宠爱的公主,金枝玉叶的,奴才不敢冒犯您。”
宁安公主道:“顾大夫就不是我母后宠爱的人吗?”
小太监讪讪道:“顾姑娘当然也是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宁安公主看着他问。
“顾姑娘她……她……”小太监支支吾吾,不知当说不当说。
宁安公主淡淡一笑:“她比我平易近人,比我更招你们喜欢。”
小太监吓得一抖:“奴才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