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小鸡猴猴简直就是天外魔音,某独眼龙海盗头领虎躯一震。
不是吧?
怎么会是这小子?
还有自己都武装成这副模样了怎么还是被认出来了?
“你认错人了!”某独眼龙海盗头领坚决不承认,他转过身,大步流星地朝护栏的方向走去,他要下船。
打劫打到自家人头上这种事一旦传到儿子耳朵里,儿子会生他气的。
他朝小海盗勾勾手指:“撤!”
小净空哒哒哒地跑出来:“咦?小鸡猴猴,你干嘛要走呀?”
某独眼龙海盗加快步伐,秉着不被抓住就不是我的原则,大步流星地朝前走。
哪知就在此时,小海盗的弹珠掉出来了,吧嗒吧嗒地掉在了他的脚边。
他一脚踩上去,面朝下结结实实摔了个大马趴!
老子的腰——
常璟你一天不坑你主子是不是都不行!!!
常璟嫌弃地看了宣平侯一眼,捡起甲板上的弹珠,在宣平侯的裤腿上蹭了蹭,随后才把干干净净的弹珠收回自己的锦囊。
“常璟哥哥!”小净空来到常璟身边,扬起小脑袋,伸出小拳拳,“好久不见呀!”
“嗯,净空,好久不见。”常璟点头,伸出手来,与小净空对了对拳。
王绪看得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
你们认识?
说的哪里的方言?我怎么听不明白?
小净空是个平平无奇的语言小天才,和昭国人无缝切换昭国话,王绪当然听不懂了。
可厢房里的几位听懂了啊。
老祭酒沉着脸走了出来:“宣平侯,你好大的胆子,放着好好侯爷不做,到海上当海盗了?”
还说什么“杀光他们的男人,抢光他们的女人,抓光他们的孩子!”
听听,听听,这是一国侯爷能说出口的话?这特么就活脱脱一海盗啊!
这就是你去年去海上剿匪的收获吗?
好的不学,尽把这些混蛋子话学得跑马溜了?
宣平侯已经冷静下来了,他不紧不慢地自地上爬起来,尊贵而优雅地掸了掸衣袖,微微一笑说:“霍祭酒,多日不见,别来无恙。我不过是——”
老祭酒打断他的话,替他说下去:“不过是假扮海盗,考验一下我们战船的兵力,可看样子这兵力不大行,还是得本侯亲自出马,护送你老人家。”
宣平侯嘴角一抽。
不愧是写话本的,这么绝佳的台词也让你猜到了?
宣平侯赶忙岔开话题:“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在燕国人的船上?你可是昭国祭酒,与燕国的官员出现在一处,不太妥当吧。”
“呵呵。”倒打一耙的本事见长,可惜了宣平侯,你这次面对的人不是我!
老祭酒往旁侧一让。
厢房里,庄太后不怒自威地走了出来。
宣平侯眸光一颤,他看看老祭酒,又看看庄太后:“不是吧,你们俩……私奔呐……”
老祭酒当场炸毛:“不是你想的那样!”
宣平侯古怪地看向他:“不是就不是,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老祭酒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我我……我很激动吗?那还不是你坏了太后清誉?”
宣平侯眯了眯眼:“姑爷爷?”
老祭酒秒答:“干嘛?”
宣平侯:“呵呵。”
王绪听不懂昭国话,就见他们一来二去的,也不知讲了些什么。
庄太后沉沉地看了宣平侯一眼:“你随哀家过来。”
宣平侯随太后进了厢房。
王绪撑着甲板站起身来,看了看那个武艺高强的小海盗,又看向似乎对老太太言听计从的大海盗,胸口一阵抽痛。
这都是些什么人?
早知道,他就不和风家小子换任务了,他随皇长孙去陈国多好。
常璟与小净空留在甲板上打弹珠,宣平侯则跟着太后进了议事的厢房。
里头坐着两个熟悉的面孔——顾琰与顾小顺。
南师娘与鲁师父留在盛都办点私事,没与他们一道回来。
另外还有个陌生的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顾琰与顾小顺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