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后宫扩充,宫里那些嫔妃不都是咬牙切齿,强颜欢笑么?哪个真心爱慕自个儿丈夫的女子愿意他有别的女人?
想来这左云典在男女之情上也没什么见识,听听他声音里面的感动,估计宁佳叫他去死他也会立刻答应。
“左少爷,小姐今日让奴婢来,只是担心少爷的身体,其他的事都不要再提了,公主是天皇贵胄,我们小姐只不过是臣子之女,云泥之别,不敢有半点妄想。”
小丫鬟说罢便要转身离去,左云典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涩和痛苦,叫住了那名小丫鬟:“回去告诉佳儿,我只求再见她一面,一面就好。”
小丫鬟叹了口气,无奈道:“左公子,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左云典道:“劳烦姑娘回去告诉佳儿,皇家公主没什么了不起,娶她也并非是我本意,我的心里只有佳儿,便是公主,在我心里也不值一提。就算真的娶了公主,我也总会想到办法,和佳儿在一起。”
“莫要让佳儿因为我劳神多思,我左云典发誓,这辈子只有佳儿才是我最爱的妻子!绝不会爱上公主!”
韶华暗恼不已,好你个左云典,对赐婚不满意就不满意,倒把过错全推到沁阳姐姐头上了,皇家公主既然在你心里算不了啥,有本事就去皇宫闹去啊。
哼,姐姐自幼金娇玉贵,可不是你个左云典能够作践的!还未成亲便是如此,这门婚事若成了,姐姐还不知要受多少罪!
左云典说罢便把一香囊塞到小丫鬟的手里,一身落寞的离开了。
韶华在宫里见多了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女子,或为荣华,或为权势,或为宠爱,她完全不相信这世上有人大度至此,甘愿让心爱之人娶了她人,自个儿做侍妾的事。
这宁佳却分明是在耍手段,这左云典虽算不得好东西,倒是用情至深,但无论如何,这门婚事绝对结不得。
那宁佳平日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娇弱模样,倒是胆敢勾引当朝公主的未婚夫婿,真小瞧了她。
近日皇后总把宁家女儿叫进宫里,说起来,宁佳是大将军宁承的嫡女,被封为郡主,宁兰却只是县主,从身份上来说,宁佳倒是更适合太子妃之位。
和费尽心思讨好皇后的宁兰完全不同,这宁佳却三番两次的称病,看得出其心并不在太子妃之位。
但若说她对左云典情根深种,韶华一点儿也不相信。
刚刚那小丫鬟又是给左云典送药,又是对左云典关怀备至,偏偏又教左云典别挂念她家小姐。
真要是为左云典好,一开始便该冷声冷语斩断左云典旖念,何至于那般惺惺作态!
左云典是御前带刀侍卫,深得父皇信任,若与沁阳姐姐成亲,日后权势会更盛,荣宠亦会更多。
或者这是宁府使出的一招“美人计”?
宁府既然已经起了反叛之心,若是有意招揽收买他,倒也说得过去。对血气方刚的少年来说,有什么比美人更有诱惑力的呢?
但宁佳可是宁府嫡女,左云典就算是个天纵奇才,也用不着让宁府嫡女亲自费心“勾引”吧?倒不知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缘故?
就在韶华沉思之际,左云典已经走出了密林。韶华从树枝上一跃而下,却听得背后传来一声轻笑。
韶华心中不由一紧,还有人藏在此处?以她的耳目之力,竟然毫无察觉。豁然转身,却见一身月白色锦云长袍的木子清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韶华心里一松,拍拍胸脯道:“哎呦吓死我了司业,您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呢?”
“公主这墙角可是听得有趣?”
“彼此彼此,看司业模样,不也听得津津有味么?”
木子清一脸坦荡的点了点头:“嗯,我比你来的还早些。太子殿下让我负责查探西门大街失火一案,我当然要尽职尽责,算不得听墙角,和你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