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尧白可以从唐临的语气中感受到唐临并没有发怒,所以秦尧白上前一步,站在秦宗的身旁,开口道:“他们并没有贪污百姓钱财!他们拿的都只是正常的俸禄军饷而已,根据先帝遗诏,靖远武将不纳入太安武将之列,在靖远道中,一名正四品的普通校尉,一年的军饷数量甚至堪比一名从二品的文官俸禄。”
“先帝遗诏?原来如此!”
秦尧白说完后唐临先是一惊,思索了片刻之后方才想起来,唐渊在驾崩前是下达过这么一个召令。
“好!既然是个误会,那就此罢休。朕也不在追究了。对了,秦宗,你今日上殿有何事啊?”唐临终于想起来秦宗还站在那里,先帝曾特许,靖远王秦宗若无事,可不上早朝,但如今秦宗上朝,很明显是有事情了。
“唉!”秦宗叹出一口气,这才开口道:“臣是想替小儿秦尧白要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罢了!”
不说唐临,就连秦尧白都是一惊,但现在在圣安殿中,秦尧白也不好说什么。
“哈哈!这事情看你意愿就行,朕准了!”唐临很爽快的便答应了秦宗的“请求”。
“好了!众卿家还有事否?”
“臣……有本启奏!”说话的却是秦尧白,“先前礼部侍郎黄师古越位鉴权,污蔑我父,按照太安律例,污蔑陷害朝廷大臣,应当革爵罢官。”
秦尧白此言一出,不仅唐临惊了,文武百官更是惊骇不已,黄师古更是手指秦尧白,说不出话来。
“启禀陛下!靖远王世子言之有理,此等小人,理应罢黜官爵,以正视听!”人群中,站在右手边最前面的一位老者站了出来,对着尚在震惊中的唐临说道。
这位老者便是当朝国舅爷公孙元鸿,而他的姐姐正是如今母仪天下的一国皇后公孙元灵,而公孙元鸿还是久安阁十八开国之臣中第二位的存在。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有当朝宰相公孙元鸿起头,站在他身后的那些文官自然一个个的都站出来“附议”!
“罢了!罢了!来人,将黄师古押下去,革除官爵,贬为庶民!”唐临无奈的挥挥手,下令道。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个黄师古,和秦宗、公孙元鸿这两个文武之首对着干。
“陛下!陛下!臣冤枉啊!老臣为太安皇朝呕心沥血,陛下!冤枉……”黄师古上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唐临也挥挥手,起身离开那座九龙环绕的金椅子。
“退朝!”伍秋尚尖细的声音再次高鸣,而后百官退散。
但他们还未离开皇宫的时候,秦尧白那道高亢的声音在皇宫之中响起:
“君只见三州靖远车马龙,
豪风金鼎百钟鸣;
独不见铁马金戈逐鹿时,
渴饮敌血笑吞肉。
君只见铮铮铁骑甲天下,
秦刀悬尽王室中;
独不见百战老卒负千疮,
惟以死战争天禄。
将军迟暮,征夫已老,
未泯沙场壮气!
秋风滚地,红雪漫天,
又添几分功名?
长歌一曲盛名下,
皆付酒一壶!
惊风更遇山雨时,
满城披陌甲!
来来来,且听那蛮牛震鼓似雷霆!
来来来,且看那艳血王旗如烈焰!”
秦尧白高歌一曲,泄尽心中的不快之意,就连已经回到御书房的唐临都听得一清二楚,而那些还未离开的文臣武将,更是一惊。
其中一人,头戴紫金飞云束发冠,体挂川中红锦簪花袍,腰系勒甲玲珑赤云带,身披雁翎百褶金丝铠,看了一眼秦尧白,转身离开。
秦尧白这一曲高歌,总计一千余字,不管是曲调还是文字,里面都充斥着一股铁血的气息。
不过,让秦尧白不知道的是,今日的这一曲高歌成为了秦家铁骑的战歌,响彻云霄,震撼苍穹。似乎那里面的每一个曲调、每一个文字都有着不可描述的魔力,让人听了不自主的便感到热血沸腾。
也正是这一曲高歌,成为日后秦家铁骑在一次战役中反败为胜的关键所在。这曲高歌,被后人广为传唱,称为《秦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