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书院中,某一处学堂内,来自靖远道的诸多蓬莱学子坐在一起,不断讨论着。
靖远道学子当中,自然是以陈子麟为首,在秦尧白未到蓬莱书院之前,陈子麟无论是家世还是学识,都是他们之中最高的,诸多来自靖远道的学子对陈子麟也是心服口服的。
但是,这一切自从秦尧白到来之后便全都改变了!
现在的陈子麟只能算是秦尧白之后的第二号人物,毕竟秦尧白现在名声太盛,一曲《秦歌》,便完全奠定了秦尧白在靖远军中和蓬莱书院中的地位。
“你们说,此届蓬莱文会,我们要不要请世子殿下参加吗?”来自靖远道的士子欧阳灵潭说道。
“当然要请了!如今世子殿下暂居蓬莱书院,为何不邀请?”又一人说道。
“可是……书院有规定,只有蓬莱书院弟子才能参加蓬莱文会,世子殿下他……”
“世子殿下得到儒圣允许,现在居于蓬莱阁之内,为何不能算是蓬莱书院弟子!”陈子麟终于开口发话,整个学堂顿时鸦雀无声,秦尧白暂居蓬莱阁之事,早已人尽皆知,之前还有璃雪皇朝学子感到不服,前去问孔庸,但孔庸却只给了他一句话:
“你这是……在质疑儒圣的决定吗?”
而后,那名弟子满脸涨红,不敢多说话。
开玩笑,敢质疑儒圣,他怕是会成为蓬莱书院第一人了,儒圣钟离疏作为儒仙关门弟子,更是当世儒家的最高领袖,质疑儒圣,便是质疑整个儒家,而那名璃雪皇朝弟子身为儒家学子,更是没有那个质疑儒圣的胆量。
“好了!世子殿下现在在观天楼阁上,我去请他,你们好好准备一下,明日的蓬莱文会,我们靖远学子可不能弱了阵势。”陈子麟淡然开口,随后便离开学堂,秦尧白现在有个习惯,只要到了下午他便会在观天楼顶上观海,陈子麟他们都是知道的。
“世子殿下!”秦尧白果然在观天楼阁顶上,陈子麟随即大喊一声。
很快秦尧白便走了下来。
“世子殿下!”陈子麟躬身行礼道,随后又说道:“殿下!明日是蓬莱书院一年一度的蓬莱文会,我等想邀请殿下参加,不知殿下您是否……”
“蓬莱文会?”陈子麟还未说完便被秦尧白打断了,随即秦尧白再次说道:“蓬莱文会我也听说过,既然有幸能够参加一会,自然要去看看了。”
“好!多谢殿下!”陈子麟顿时喜出望外,“对了,殿下!您何时会太安呢?如果可以的话,不如和我等一路出发,路途中也好有个照应!”
“嗯!也好,那这次蓬莱文会之后,我们便启程会太安。”秦尧白略微思索了一番,说道。
“好!殿下!我还要去准备一番明日蓬莱文会之事,现在便先告退了!”陈子麟对着秦尧白施了一个文士礼,便转身离开了。
逐渐地,日薄西山,繁星闪耀在万丈夜幕之中,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未升起,但蓬莱书院的学子们却已忙碌了起来,蓬莱文会作为蓬莱书院的第一大盛事,他们自然也要认真对待了。
很快,日至半空,蓬莱文会在孔庸的主持下正式开始,一切都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有人上场比诗文词赋,有人比琴棋书画,就连那位璃雪皇朝唯一的世子殿下萧千辰都上场拿下一个桂冠,但是他在回去的时候却无意中看到了秦尧白那深邃的眼眸,萧千辰竟然吓得心中一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不明白!
他真的不明白,自己排了两个八品高手和一个领悟刀芒的九品高手前去刺杀秦尧白一个废人,居然都失败了,那夜的大雨冲走了一切痕迹,萧千辰根本不知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
秦尧白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淡淡抿了一口,而台上,却是一名来自太安皇朝燕云道的士子儒生在和一名霄汉士子比诗赋,燕云道和靖远道差不了多少,无论是官还是民都极善武力,所以对于儒学也都是心中有些排斥的,而燕云道东南方便是霄汉皇朝,两家十年来争斗不休,在蓬莱书院中也是如此,霄汉皇朝自持文风高于燕云道,对于燕云道士子也是打压地极为严重,而或许是因为尚武的原因,燕云道和靖远道的儒生倒是极为合得来,秦尧白这近一年来也认识了不少燕云道的儒生士子。
台上这人名叫冯元丰,乃是幽州刺史之子,如今方才二十岁,在靖幽两道的圈子里也算是颇有名声的了。
“冯兄,请了!在下刘贵涛,可是久仰冯兄大名了!”与冯元丰较量诗赋的那人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许傲气。
刘,乃霄汉皇朝国姓!
此人赫然是一位皇族之人,而那冯元丰倒也是胸府极深,淡然一笑,道:“刘兄,请!”
他们二人心中都清楚,自己恨不得毁了对方的儒道之路,但是在蓬莱书院,这些表面的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如今年关也已将至,作为我夏洲的第一盛世佳节,不如我们便以这新年为题,写上一首咏贺新年之诗,不知冯兄以为如何?”刘贵涛却是开口说道,眼神之中充满了自信。
“我无异议!既是刘兄先提出的,那便请刘兄先下墨宝了!”冯元丰也是一阵谦虚,将刘贵涛推倒了风口浪尖上,也给自己留了很长的思索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