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府密室中,秦尧白喃喃一声后便沉默了。
许久之后。
“将她安置好,找几个郎中诊断一下,不要让她跑了,更不能让她自杀,必要时可以采取一点强硬手段。”秦尧白突然说道。
“殿下难道是想……”
柳莫舞对他挤了挤眼睛,那笑容再明显不过,不过她还是照着秦尧白所说去做了。
秦尧白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出密室,但密室之外,却早有一人在等他。
“爷爷!”
秦尧白刚走出密室,便看到鬓发苍白的秦云棠站在门外,秦云棠原本挺拔的身躯已经变得有些许佝偻,十四岁从军杀人的他身上战伤无数,真应了秦尧白所作《秦歌》中的那一句“将军迟暮”之景。
“跟我来!”
秦云棠带着秦尧白到了护国公府后院,院中却有两道兵器架,其中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十八般兵器无一不有,枪刃剑刃上凌厉的寒光绽放着。
“山河枪意感悟如何?”
秦云棠突然问道。
“呃!当初在镇远楼牌匾上感悟了几分,这一年下来却是只得其意,不得其形!”秦尧白拿起旁边的一杆长枪,试了试,说道。
“来,我和你试试!”
秦云棠拿起名枪秋海棠,摇出一个枪花,对着秦尧白笑道。
“好!”
秦尧白也不矫情,手中红缨长枪一摇,一枪便向秦云棠刺去,枪身上赫然有一股厚重雄浑的锋芒气息,正是秦云棠独创的《山河枪意》。
秦云棠长枪微动,一枪挡住秦尧白刺向面门的一枪,随后枪身一摆,枪尾便向秦尧白砸去。
秦尧白眼疾手快,一枪挡住后顺势向后退去,同时刺向秦云棠后背,枪尖上寒芒乍现,但秦云棠纵横沙场多年,又岂会被秦尧白这小小枪术击败。
“喝!”
秦云棠口中微喝一声。
旋即一个转身,名枪秋海棠旋力而出,不仅挡下秦尧白那一枪,更挥动长枪,直接向下砸去,那气势足以开山裂石。
秦尧白眸光一凝,暗道不好。
但他也不会坐以待毙,兵器乃是自身手臂的延伸,只要能够做到二者浑然如一体,外与内合,内与力合,力与气合,气与心合,方才可以外与心合,手中的兵器方能做到如指臂使。
秦尧白手中的红缨长枪材质可是不如名枪秋海棠的,若是硬接那一枪,且不说能不能接住,就算能接住,恐怕红缨长枪也会随着秋海棠的砸下而断裂。
秦尧白嘴角勾出一抹弧度。
举枪相迎,但就在两道枪身接触到的那一刹那,秦尧白瞬间收枪而回,秋海棠好像沾在了红缨长枪上一样,跟着红缨枪一同落在秦尧白身旁,这一枪却是抵消掉了秦云棠的大部分力道,也让秦尧白能够轻松接下这一枪。
“好!”
秦云棠大喊一声,为秦尧白喝彩,但手底下却不停留,一枪接着一枪,枪枪皆为杀招。
许久之后。
大汗淋漓的爷孙二人终于停了下来,期间秦尧白可没少挨打,就算秦云棠没用内力,但其战斗经验何其丰富,而这却正是秦尧白最弱的一项,哪怕秦尧白经过何林的教导,更在龙首山中杀贼,但在久经沙场的秦云棠面前,秦尧白也只能算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咳咳……”
秦云棠突然一阵咳嗽,秦尧白急忙跑来为秦云棠拍了拍后背,秦云棠这才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老毛病了。”
“小白啊!你之前说山河枪意你只得其意而未得其形,那么我现在告诉你,山河有意而无形,你心中所念为何意,手中长枪便可成何形,枪有形而无意,但人心却是有意而无形。”
秦云棠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