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府,门前的牌匾已被秦宗取下,显得普通至极。
秦宗身穿血色蟒袍,腰间配着名刀东倾,正欲出门,但却被迎面而来的老太监伍秋尚拦住了去路。
“王爷!陛下有旨到,还请王爷接旨。”伍秋尚尖细的声音让秦宗很不舒服,但太监却又是皇宫中必不可少的一种人。
“请!”
秦宗淡淡开口,转身向府中中堂走去,而秦玄林、秦红陌、秦尧白等人也已出来,如今秦云棠逝世不久,哪怕是面对圣旨,秦家人也可不跪不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护国公秦云棠仙逝,朕心甚为悲痛,但却依旧希望秦家秉承秦公遗愿,驻守边疆,护我太安西北门户。故朕决定,自即日起,加封秦宗为上柱国,驻守西北,若无朕之召令,不得擅入天安,朕还是希望秦家秉承秦公之遗愿。钦此!”
“臣,秦宗,领旨谢恩!”
伍秋尚宣完圣旨,秦宗淡淡开口,听不出喜怒,但伍秋尚却感到了一股气息,似杀意,似哀过,似释然,他也不敢长留于此,找了个借口马上离开了秦府。
“本来我还想进宫,向他禀明此事,没想到他倒是主动,也省的我进宫一趟。”秦宗一笑,随意地将那卷天下人视之若神物的明黄色卷轴扔到地下,世人都说他秦宗是头猛虎,但猛虎乃是野兽,不是家禽,虽然吃了半辈子的草,但猛虎终究是猛虎,需要饮血吃肉,以前是有秦云棠在京,秦宗才在年关之际前来天安,否则他秦宗在靖远道当那土皇帝不好吗?
而他知道,唐临也是看在秦云棠的面子上没有动手,如今秦云棠逝世不过一月,他便已忍不住想要清理秦家在天安城的势力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唐临算着人心,但他却算错了人心。
“七日后出发,趁着这些个日子,你们再好好看看天安城吧,以后怕是就看不到了!小白,我有事找你,你来一下。”秦宗说完便离开了,而秦尧白和秦红陌、秦玄林二人相视一眼,随即跟着秦宗身后离去。
皇宫,御书房。
“秦宗什么反应?”唐临实在是好奇。
“秦宗,他显得很平静。”伍秋尚有些不敢说出当时秦宗的反应,其实他也说不清当时秦宗的反应算什么,故而如此说。
“哦?倒是有些低估他了!不过也没关系,只要秦宗远在靖远道中,他又能奈我何?”
唐临有些不如意,其实他希望现在秦宗心中一怒,而后直接在天安城中反了,二十万铁骑不在,他要拿下秦宗等人便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但秦宗却并没有,这让唐临感到有些遗憾。
“斩草要除根,否则春风吹又生啊!”唐临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伍秋尚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陪着笑脸,唐临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他都清楚,甚至连皇后赵晴不知道的,他也知道,他深知这位表面看起来仁慈庸碌的皇帝,骨子中是多么的冷血无情。
身居庙堂君臣再,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家的整日勾心斗角,兔死狐悲,最光鲜亮丽的皇家,最悲凉的也是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