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这样的。五日前是国子监荀老夫子五位弟子的出师之礼,郡主好像和一名叫唐坤的学子一起走的。”这事宋乔年也是很熟悉,张口便来。
“唐坤?姐不是很讨厌他吗?怎么又会和他一起去游玩?”秦尧白一下子想起了第一次前去国子监的情形,那唐坤和太叔玄机还整了自己一把,不过那太叔玄机的人皮面具还真是入神之作,普通人根本看不出一丝瑕疵,也算是不负他百变天君之名。
“那其他四人呢?他们不会也去游山玩水了吧?”秦尧白似笑非笑地说道。
“呵!殿下说笑了。荀老夫子大弟子仲长坤投入二皇子唐孜霄麾下,深得二皇子信任。二弟子许九元外出,说是要寻得棋圣卓思燮再手谈十局,且看胜负如何?至于三弟子莫风候却是消失不见,就连我们都没找到。还有那名五弟子沈炎轩,据说是前往蓬莱书院再次求学去了,也不知其意何为?”这许久下来,宋乔年也逐渐放松,他发现这位传言中的世子殿下也不是那么不好相处。
“呵呵呵……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鱼跃此时海,花开彼岸天。这便是你们各自的追求吗?不过,真的躲得过吗?”秦尧白一笑道,声音有些低沉,但宋乔年不知道秦尧白和这几人之间的事,也没敢多问。
“罢了罢了!你把这杆枪带回去,先离开,另外,让人密切注意我姐和那唐坤……算了,任由她去吧!”秦尧白将洛神泪交给宋乔年带回去,本来还打算让韩宗盛派人暗查秦红陌,不过转念一想,却又打消了想法。
宋乔年离开,秦尧白也似乎不满意茶的苦涩,放下一枚碎银子后起身上马,却不知要往何处去。
人人都艳羡那莺飞草长春暖花开的时节,却不知在九月烈阳的暴晒下是何等惬意!
天下之大,何去何从?
每个人要选择的道路是不一样的,便如仲长坤,投效唐孜霄,不就是为一尽几身才学,成就自己一个未来的从龙之臣吗?
再如许九元,精擅棋道,便要找棋圣卓思燮再决高低,也是为了自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是亘古不变的,夏洲有一两个圣人便足够了,若人人都成了圣人,那这世间,还有什么存在的道理?
圣人亦不是烂大街的,沈炎轩想成为圣人,但他却不知道什么是圣人?
秦尧白也不知道,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够成为圣人,十二年来,他想的便是报仇。
他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吗?
没有!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想报仇,结束夏洲战乱,让黎民百姓安居乐业,不再是饿殍遍野、枯骨满地的事,还是让那些圣人去做吧!
人嘛!
做好自己已经是很难得的,何必纠结着去为天下大计着想。夏洲很大,没有他一个秦尧白,很快就会有一个张尧白、楚尧白出来。
夏洲没他秦尧白,依旧可以结束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