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霞州州城,顾名思义,是赤霞州内最大的城池,即便先前范飞带走五万赤霞军,但如今的赤霞城却依旧还有两万守军,持节令范飞身死,荒天王城不可能得不到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消息,北荒地域狭长,人口极多,而且自古便是民风彪悍,人人尚武,北荒常备军伍四十万,有北荒军魂大帅耶律洪武统领,北荒境内有青锋州、赤霞州、黄衣州、绿影州、蓝云州、紫星州六州,每州设一持节令,总理军政大事,六州之内各有十万大军镇守,州城七万,其余三万便是分散各城。
荒天王城地处黄衣、绿影二州中央之地,夏江九大支流之一的天誉河便从北荒流过,虽然不是横穿荒天王城,但也相距不远。
天誉河在此处冲刷极多,形成一土壤肥沃的平原,而荒天王城便坐落此处,此处亦是数十年前拓跋氏宗族所在之地,荒天王城屹立此处,虽不算古城,但也历经多年风雨,有其这些年来,北荒百万铁骑更是独步天下,就算是号称第一强盛的太安皇朝,也不敢自己称自己拥有百万铁骑。
荒临殿中,八百里加急军报送来,拓跋韬很是愤怒,虽然此时已过早朝,但还是召了朝中数位重臣前来议事。
殿中,责令使费泉,军魂耶律洪武,枢密卫三大统领,以及一位神秘人,共计六位权臣,而那神秘人却是夏洲十大谋士之一,当年离奇失踪的陆阳陵。
“一个事,怎么弄死秦宗?他若不死,那便是一大变故,但秦宗若死,这天下还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所以,秦宗必须死!”拓跋韬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说道:“怎么弄死秦宗?我不听你们的方法,你们要做的,便是配合太安皇朝,全歼此次十万秦家铁骑刀锋。”
拓跋韬此言一出,却是满堂皆惊。
“和太安配合?弄死秦宗?这简直是匪夷所思,难道……”其中一名枢密卫统领开口,但能坐到枢密卫统领的位子上,自然也不是愚蠢之人,瞬间想到其中缘由。
“呵呵!此事费泉费大人最为清楚,还是让他说吧!”拓跋韬一笑,话音刚落,原本一直沉默的费泉踱步上前,面带邪意笑容,面向耶律洪武等人,开口道:
“诸位,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我已经去过天安城了,见到了那位登基方才几年的小皇帝,太安皇朝的这位小皇帝对秦宗可谓是恨之入骨,我在天安城住了些日子,了解了一下,天元六五八年,秦宗当着唐孜霄的面,一刀劈了唐孜霄手下的一个供奉,这原因却更是让人吃惊,五年前一战成名的秦尧白,乃是秦宗次子,唐孜霄居然花重金请尘戮暗杀秦尧白,虽然没杀得了这位世子殿下,但还是惹恼了这位视生灵如草芥的刽子手,不过依着我对秦宗的了解,若是唐孜霄真杀了秦尧白,这天下哪还有他?更别说坐上皇位了。要杀秦宗的,可不止我北荒,哪怕是太安,也恨不得秦宗死,所以,此计可成!诸位,你们觉得呢?”费泉一番长篇大论言辞激辩,耶律洪武几人却是面面相觑不知何为。
“秦宗死,则天下归矣!”
许久之后,耶律洪武开口,而后枢密卫三大统领俱是附议,那位神秘人陆阳陵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那好,既然如此,那么便按照计划行事。耶律洪武听令,着你率二十万大军,与秦宗在溟彝丘正面对战,务必将其拖住,而且一定要谨慎,陆先生也一同前往,定要将秦宗困住,如今六月初三,待到六月十五,与太安配合,送秦宗去往九幽之下,再借旌旗十万,去斩阎罗。”拓跋韬断然开口,而那位神秘的陆阳陵也只是微微点头,便和耶律洪武一同退出荒临殿。
“你们三人,率一万枢密卫围在溟彝丘四周,绝不能放走秦家铁骑一人,若有一人离开,你三人提头来见。”拓跋韬再次开口,枢密卫三大统领领命而下,如今荒临殿中,只有责令使费泉一人。
“陛下,臣以为,我们应当放一人回到靖远。”殿中寂静,费泉开口,却让拓跋韬眉头一皱。
“为何?”
拓跋韬有些怒气,但此次费泉有功无过,拓跋韬也不便问罪。
“陛下您想,秦宗死后,其子秦尧白便会继承靖远王位,如若其不知唐孜霄所作所为,定会将矛头指向我北荒……”
“哼!我北荒百万铁骑,岂惧他一个毛头小子?”费泉话还未说完,便被拓跋韬打断,语气中已然含怒。
“陛下息怒!我北荒自然不惧秦尧白,但我们可以故意让秦尧白知道这个消息,两国交战,我们杀死秦宗很正常,但唐孜霄分明有能力救秦宗而不救,反而落井下石诛杀秦宗,届时我们再将秦宗尸体送回,陛下您觉得,秦尧白会对哪方更加愤怒呢?”费泉连忙跪伏于殿中,但其话音刚落,便被拓跋韬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