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铁骑甲天下兵马之雄,遇战便以死战,从未退缩,秦宗治军极严,
已经在王府门口跪了一天的夏侯幕抬起头,看到的却是自家的世子殿下。
“参见世子殿下!”
夏侯幕却没有起身,双眸中却尽是憔悴。
“夏侯叔,你先起来。”
秦尧白扶起夏侯幕,秦玄林看在眼里,虽然皱眉,但却并没有开口阻拦。
“世子殿下,太安误我啊!王爷被耶律洪武以二十万北荒铁骑拖住,可谁料到那狗贼岳无阳,借援军之名,偷袭王爷,四万龙骧虎翼轻骑联合二十万北荒铁骑围杀我十万铁骑,我此次回来,便是将此消息告知世子殿下,秦家铁骑死战不休,我夏侯幕出逃,已然大罪,愿以死谢罪!”夏侯幕说完,便拔出腰间秦刀,欲要自刎谢罪。
秦玄林没有阻拦,但秦尧白却一把按住刀柄,开口道:
“自刎谢罪就免了。以后多杀几个北荒蛮子就是,若非夏侯叔拼死逃生,我又怎会知道,是唐孜霄主导着这一切呢?”
说完,秦尧白拉着夏侯幕走进王府,让秦正去找郎中,替夏侯幕疗伤。
一个时辰后,靖远王府中堂之内诸将稳坐。
秦尧白走进中堂,其余的六名虎臣也没有惊讶,因为他们正是被秦尧白唤来的,秦玄林亦是跟在秦尧白身后,兄弟二人一左一右坐在堂中椅上,秦玄林有些怒气,但秦尧白却是面沉如水,如平静的湖面一般,不起丝毫波澜。
片刻,秦尧白开口。
“诸位可知,我唤你们前来所为何事?”
“我等自然不知,还请世子殿下明示!”六虎臣之中有一人开口笑道,语气中却有些不恭不敬。
“你还笑得出来?不过我暂时不怪你,若你知道我说的事后,你还能笑得出来,我便杀了你。”秦尧白双眸紧紧盯着那人,瞬间一股杀意笼罩,那人名叫独孤颢,亦是秦宗左膀右臂,在十三虎臣中仅次于盛于秀。
“我父秦宗,已于北荒溟彝丘战死。乃是耶律洪武联合唐孜霄在溟彝丘定计,十万铁骑覆灭,只有龙膂校尉夏侯幕回来。”秦尧白此言一出,原本一直沉默的盛于秀突然抬起头,看向秦尧白,秦尧白自然明白盛于秀何意,凡靖远铁骑一入沙场,除非敌灭,否则绝不退,哪怕战死,亦无惧。
“我知道夏侯幕违了军规,但他若战死溟彝丘,谁来告诉我们溟彝丘之战的实情。他想过自刎,但我要他活着,哪怕下次死在北荒蛮子的刀下,靖远的人,不应该死在秦刀之下,更不应该死在靖远王府之中。盛将军,你觉得呢?”秦尧白一问,盛于秀却是起身,径直走到秦尧白面前,抽出腰间秦刀,横握在秦尧白面前,秦玄林本欲起身阻止,但却被秦尧白阻止。
“世子殿下且看末将此刀,利否?”盛于秀面无表情,就连眼神中也难有神色闪过,盛于秀十六岁从军杀人,至如今已有三十年,本身谋略过人,而且武力不凡,于秦宗麾下亦是一等一的大将,夏洲国战之时,盛于秀独率一军,便灭一国,而那一战后,盛于秀所率粮草兵马,却一人未伤,一马为死。而且据参与那一战的兵卒所言,他们根本就没有攻城,所有敌军全是盛于秀一人所杀,那一国虽小,也仅剩一城,但盛于秀一人灭一国亦是响彻夏洲,盛于秀擅骑战,放眼整个夏洲,盛于秀骑战之强也绝对名列前三。
“很锋利,我估摸着,能砍下百十号北荒蛮子的头颅。”秦尧白微微一笑,语气却不容质疑。
“呵呵!末将盛于秀,参见世子殿下!”盛于秀轻笑一声,却是单膝跪地,神色恭敬。此时的盛于秀,算是真正认可了秦尧白,承认了秦尧白是靖远王世子,只是因为如此简单的一句话。
“好!我不管你们现在有什么想法,也不管你们现在能不能认可我,我给你们三个月时间,我要看到完整的……青龙神锋。”秦尧白扶起盛于秀,却是开口道,但这一言却让在坐六位虎臣震惊,包括一旁的秦玄林。
“七天之后,青龙神锋、白虎义从、朱雀都卫以及玄武重骑共七万五千人,我要见到。你们……只有七天时间。”秦尧白又开口补充道,而七人都站起身来。
“遵世子殿下之令!”
七人开口,然后便迈步走出中堂。
三日之后,秦宗下葬。
而葬身之地便在靖远王府所在的黎元山后山,和楚曦葬在一起,不远处便是秦宗发妻柳氏之墓,这片星萤世界,似乎又热闹许多。每至夜晚,皓月悬空,似乎与在断崖上飞舞的萤火虫形成鲜明对比,萤火之光与皓月之明,使得这个断崖变得更加神秘、朦胧。
太安皇朝江陵王唐途,虽然在太安皇朝四王之中并不起眼,但能够坐镇一道,亦不是常人。
霄汉、璃雪同时挥兵十万,出兵江陵道,唐途虽然接到唐孜霄圣旨,令其只守不攻,但唐途又怎甘平凡,江陵道驻兵二十万,战船千余艘,极擅水战,唐途守城只十五日,便挥兵出城,一路高歌猛进奋势追击,直打得璃雪十万水军溃不成军,而唐途,却只用了七万,其余三万御守霄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