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秦尧白到来,坐在赵晴对面,而身为一国之君的唐孜霄却是蹑手蹑脚站在一旁,哪里有帝王的风度,分明像个做错事的幼小稚童。
赵晴给秦尧白斟茶,秦尧白也没有客气,一饮而尽。
“晴姨也老了。若是我娘亲活着,她定会和晴姨一样,有这般老态。”秦尧白放在紫檀木制作的茶杯,看着双鬓已经霜白的赵晴淡淡开口。
赵晴身躯一颤,手中的茶壶差点掉落。
“当年的事情您还是不说?守着,又有什么意思呢?”秦尧白再次开口。
现在赵晴却没有闪避:“为了太安的江山,我不能说。我愧对你娘,也愧对出云国,但自古忠义不能两全,待我死后,定会在幽冥之中向她请罪。”
赵晴放下茶壶,淡然开口。
“忠义难两全?哈哈哈……可笑,可笑啊!你若在我当年再会天安时告诉我实情,又何至于如今的局面,像唐临这般的昏君,当年为了得到我娘不惜废了你,你又何必苦苦守着唐家的江山?晴姨,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晴姨。你不该如此啊!”秦尧白却是突然大笑,不远处的唐孜霄突然一抖。
而他面前的赵晴也是骤然面如土色。
“你……你知道……了……你怎么可能……知道……那件事?是谁告诉……你的!”赵晴神情局促不安。
她千般算计,可还是没想到让秦尧白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原本刚刚端起的价值百金紫砂壶掉落,成为碎片。
“事到如今,你还想继续瞒着我吗?”秦尧白反问一句。
“为了唐家的江山,我必须那么做。”赵晴却是笃定,看着秦尧白,眼神中没有丝毫悔意。
“若你当初告诉我,太安皇朝只需换一个皇帝便好。太安还是太安,太安还是唐家的,可如今不一样了,太安注定不会成为唐家的天下了。”秦尧白淡淡开口,语气中竟有丝丝惋惜。
“他都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赵晴眼泪夺目而出,有些泣不成声。
“民间有句老话,叫做父债子还。”秦尧白却是起身走到唐孜霄身前,将唐孜霄头顶的玉龙平天冠取下。
此时的唐孜霄已经面无半点血色,但秦尧白盯着他,唐孜霄却不敢乱动,只能眼神求助,凄惨的眼神看着赵晴。
终究是母爱战胜了一切,唐孜霄虽然杀兄欺弟,但毕竟是赵晴的亲生儿子,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赵晴立刻起身,护在唐孜霄身前。
“你到底想怎么样?”赵晴沉声问道。
“他……还是不要做这个皇帝比较好,虽然我曾说过他的确很适合做皇帝,但现在我不想让他做皇帝,他便不能做皇帝。”秦尧白淡淡开口,唐孜霄却是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