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红衣……如果人生重来,你是否会走今天这条路?”一个极为熟悉的男子声音环绕在耳边。
“红衣,你说你从来都不会后悔?如果爱上我是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你还愿意再重新来过吗?”
“如果我说,这一切都只是场梦,一个温暖而隽永的梦,你可愿意醒来?梦醒过后,前尘尽散,往事从头,一切照旧……”那声音继续说。
“不!不!”她反抗着那令她思绪涣散的声音,抗拒着睡意猛地睁开了眼。
余莫卿醒来时,周身只有二姐一人。车内的香炉悠悠地点着,和着小桌上的茶香,着实令人昏沉。二姐也是依靠着软垫,眼睛一眨一眨地打瞌睡。
余莫卿抬起车帘,眼看城外的天依然放晴。车已经驶进一片茂林,可以听到几处清脆的鸟声。
她放下车帘,想起刚刚那个毫无头绪的梦里,耳边萦绕的声音。仿佛是在问她,重活异世,可有怨恨。
她也不知为何做这样的梦,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她想了想,大概是这阴雨天作祟,让她的意识有些崩塌。她来异世许久,远离了以往的是非,兴许是这样才有了疑惑,自己当真过得惯这样平和而无忧的日子?
“你在那儿呆想些什么呢?”二姐迷迷糊糊的声音打断了她。
余莫卿立马回神:“只是想起你们所说的叔伯,我没什么印象。待会儿若见到,叫不出,倒有些尴尬。”她想还是算了,何苦徒增烦恼。这还有一堆虽没见过面,但听起来很难应付亲人在那儿等着呢。
二姐喝了口茶,回道:“莫急,反正一年才见到这一回,叫不出来也是他们该受的。能回来都不错了。”
当然,余莫卿也没指望认出他们,不过是随口说给二姐听得。
就在她俩谈话的空余,外面传来了声音:“主子们,到了。”
余莫卿随二姐下了车,映入眼帘的是一处甚大的宅子。如不是知道这是祠堂,大概称它为府邸也不为过,余老爷大概是下了血本吧。
这门前的牌匾上是用朱红写着的“余宅”二字,门前四头石狮和六盏石灯交相竖立,震慑着每个来祠堂祭祖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