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拐角处一个回廊,曲曲折折地通向前面一排房屋,应该是连通着女红坊的。她刚想朝那边再走几步,壮汉已经上前阻止了她。
她刚想朝那边再走几步,壮汉已经上前阻止了她。壮汉冷声道:“不得逾坊!”
余莫卿立马领会,看来不相同班的人也不能去别的班,这段日子她应该是去不了了,不过来晚点来探也不碍。
她转过身,朝那壮汉笑了笑:“大哥,你能否告诉我这里何处打水啊?你看,侍长大人可是吩咐我干好这些活,可我这身子骨,要干完可是确实不易。你行行好吧,告诉我行吗?”说着还眨了眨眼,她心里倒是翻着白眼笑话自己做作。
可壮汉一脸冷漠,冷冷地看着余莫卿不回话,只是挡着她的路。
余莫卿转了转眼睛,女人窝里呆久了都免疫了,看来还得靠她自己。
待她转回那屋里,发现乾扬花也来了。
乾扬花打着哈欠,一手拿着抹布往木桶上拍打,她看到余莫卿,诧异道:“原来你在这儿啊?难怪……我还在想女师让我自个儿来干嘛呢,原来是想我俩一起干活……”
余莫卿把水桶放了下来,疑惑:“不是说让我一个人干吗?”
乾扬花笑着回道:“还不是女师照顾你,就和照顾我一样,嘻嘻……”
其实余莫卿昨日便疑惑,若说她是因郡主、相府千金的身份,护女院昨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下马威,可是照顾着她分她去了池安的屋里,侍长也没为难她,皆在情理之中。可是乾扬花呢,她目前只知道她曾经是花魁。池安至少还在护女院里任女师一职,可乾扬花却会被分过来和她一起干活,护女院貌似待她不薄,这又是什么原因?
想到这儿,余莫卿知道乾扬花心思单纯,也不怕她会反感,便问了起来:“我还一直纳闷,昨日也忘了问。扬花你是哪个班的?怎么也被分来和我一起打扫这里?而且,为何你也与女师一个房间?”
乾扬花一听,收起了刚才的笑,变得紧张起来,眼睛开始四下张望。过了一会儿,她探头看着外面的壮汉也不管里面的事,便把余莫卿往里拉了拉,小声道:“这个……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原本以为你不会问了,准备闲来聊天再告诉你。现在着实不方便,今晚回屋了我再和你说吧。”
余莫卿见她眼神有些祈求,心里更加疑惑。可是她既然说了晚上再告诉她,那便等一等吧。她回道:“好吧,那我们还是先打扫这儿啊。侍长大人叮嘱要尽快打扫好这屋子。你可知道哪里能打水?”
乾扬花这才松了口气:“还得去浣衣坊的前头打井水,你不熟悉地方,我去打吧。你可以先用扫帚打扫一下,待我打了水再擦擦……”
余莫卿点头。
好在两人都麻利得很,待护女院内响起一阵巨大的钟声时,她俩已经靠在墙上休息。
乾扬花一听钟声,刚才的疲倦立马消失:“快快,吃饭了!”
见余莫卿还没行动起来,乾扬花急着说:“这是我们放饭的声音,护女院只有中午才有大鱼大肉,还不快点……我可每天盼着这时辰到呢!”边说边拉着余莫卿往外跑去。
乾扬花为了跑得快,一手提着衣裙,一手拉着余莫卿。她带着余莫卿从浣衣坊前的一条路跑过去,穿过四五间独立的屋子才到膳房。
这膳房颇为简陋,不过是一个草棚屋,一个小小的门开着,有不少人在往里走。
余莫卿到的时候,门口处自己有很多排着队等吃饭的姑娘了,一色的素衣,高高扎起一个普通发髻,见她俩慌慌张张地跑着,侧头淡淡看了她们一眼。
余莫卿向来对目光感受敏感,她注意到了上午那个挨打的姑娘,那姑娘不似其他人眼神冷淡,而且在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
余莫卿假装没有看到这目光,而且随着乾扬花排队。这队伍早已排到了门外,看来是要排上一段时间。
乾扬花一边排着一边抱怨:“唉,还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我的肉啊……”
余莫卿安慰道:“放心,我数了数,也就十几个人了,抢不了你多少肉的。”
她排队自然也不能闲着,大致看了下进出的姑娘。据她估计护女院收容的人数不多,但也不小。上午她在浣衣班数的是十五人,而到了膳房这儿,人数也不过多了二十来个。照扬花所说,这里最高也不过做到炊火班,大部分人往上爬也只爬得到女工班,现在这里大部分应该都是女工班的姑娘。因为全是素衣,也看不出是哪个班的,余莫卿只能暗中观察可有什么变化。
这时膳房里面传来一声巨响,是碗筷摔的声音,余莫卿还没朝里面看清,门口便有人鱼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