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莫卿跪坐起来,眼神突然犀利,嘴角挂着一抹笑:“大人慧眼识珠,自然已识得不是?”
冯淑媛顿了一下,却突然笑了:“呵,本大人倒忘了,卿卿郡主啊,可是错杀朝臣,才被判来咱院里的不是?当初就该把你当个祖宗供着,往后可多有担待?”
余莫卿回道:“大人谬赞,罪女可担不起呀。”
冯淑媛又呷了口茶:“你倒说说,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余莫卿正色道:“大人且听罪女娓娓道来。
昨夜急急赶回,想是舟车劳累,难免发了脾气。罪女胆怯,腊八那日所见之景,自然不敢大肆说出口,只能领着大人前来阿桃大人的屋里。
想着罪女自入院以来,阿桃侍长颇为重视,所以腊八那日罪女想去请请大人来膳房一聚,谁料一到阿桃屋前,几个姐姐告诉罪女大人早已离院,说是有要事需离院三日。
罪女正准备回膳房,可巧经过大人寝屋,却突然见大人屋里亮了灯。心想大人已然离院,难道是姐姐来打扫,便好奇探了过去。要搁在往日,罪女自是不敢上前,但那日腊八,罪女也喝了些酒壮着胆子。
刚一走近,门却开了,而阿桃大人正慌慌张张的往外走,手里还捧着几把扇子。
罪女刚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拔腿就走,奈何阿桃大人力气非我所能抵过的,便被她拖进了大人屋里。
阿桃大人捂住罪女的嘴,更是拳打脚踢,手段甚是……”说着余莫卿伸出自己的手臂,素色棉衣下的手臂青一块紫一块,甚至还有结痂的地方。
余莫卿接着道:“阿桃大人将罪女打到无法再言语后便停了下来,才看清我是谁。阿桃大人当下连声道歉,罪女也不好说什么。阿桃大人又安慰了我一下,将我扶到大人现在坐的位子休息……”说到这余莫卿顿了一下,眼睛开始盯着冯淑媛。
冯淑媛瞄了一眼案几上,眉头一皱,嘴里咬着牙,又抬眼看向余莫卿:“怎么了?”
余莫卿轻笑:“大人的软垫甚是舒适,罪女倒有幸坐了一次。”
冯淑媛“啪”一声拍了桌子,眼里异色猛生。
门外的人听到声音,立马问到:“大人?可要奴婢进来?”
“不用。”冯淑媛恢复冷色,“你倒是会耍滑头了?呵……”
“罪女不敢。”余莫卿挑眉,“大人,册子上写着什么您最清楚,罪女好歹是相府千金,落个为奴的下场也是活该。连做罪女也逃不过被卖的命运,罪女当真是得罪了不小的人……”
冯淑媛脸色微变,不再言语。
余莫卿继续道:“大人,罪女看见了册子后,阿桃大人立马将我从震惊中拉回,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大人所为,与阿桃大人没有一点关系。阿桃大人更说,只要罪女将那夜之事保密,便向大人举荐罪女免受刑罚。
罪女自知好事不会从天降,阿桃大人便说了她的条件……”
“她说什么条件?”
“阿桃大人说,
只要罪女帮她偷取大人的绢扇,便饶了我。可是罪女一来不熟悉大人寝屋,更不知那绢扇有何奇特,但想着眼下之景,若不听从阿桃大人的话,想是小命不保。便随阿桃大人将所有绢扇运到了她屋里。过后阿桃大人便让罪女回屋歇着了。往后几日,果真相安无事。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