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莫卿回去后的两日,与连硕之间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他不再教她的事,这两日他俩除了吃饭的时间,几乎毫不停息的在校场上训练。
所以她进步更是神速,对于连硕每次的试探都能迅速做出回应。她甚至收起了蛇锁,挑了根顺手的皮鞭,以便跟着连硕熟悉简易的招式。
连硕则对余莫卿的进步赞叹不已:“姑娘当真是奇才,这速度可比属下当年拜师时还要快,属下自愧不如。”
“连硕,可别再夸我了,我还得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适合自己的运功之法,否则我也不能迅速掌握。”余莫卿趁着休息的时候,对连硕说着几句。
连硕笑道:“姑娘也别谢了,其实属下还想多谢姑娘呢……属下在第一庄里待着难免无趣,若不是陪着姑娘练习,这武功怕是都废了。”
余莫卿抿唇一笑,想起前世大哥第一次将自己带回永平门,自己被训练场的气氛所感染,可是自己去训练场的第一天,就被先前的师姐给打得不能动弹,身上的伤更是惨不忍睹。她才知道自己自己的懦弱和别人的差距,可是她偏偏是不服输的人,所以过后的每一次训练都拼尽全力,才成就了道上那个杀佛红衣。
倒不像原主的身体,仿佛一个瓶子,只需要开盖一次,所有内力就像是火山喷发一般,全部涌入体内,只要自己熟加操练便能行云流水。
她又不由想起永夜那夜告诉她的,虽然原主体格孱弱,但她体内却有一股身后的内力在维护着她的基本运作。而且她自身汇入的内力竟然会与这股内力相冲,假若她强硬逼出那股内力,伤她心智不说,还会危及自身。
她也一直没有想明白,纵观余氏一族,根本没有习武之人,到底是谁给原主汇入的那股内力。那日夜说的自然是胡编乱造,原本是妖孽说起时自己倒还有些担心是被看穿了并非本人,但想想余学敏可以作证自己的身份,所以自己也没担心别人会起疑心。
而她自己则不禁怀疑起原主的身世,不仅装疯卖傻,而且自己体内有股内力也不知道,这样的原主,究竟身负何等秘密?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些秘密自有揭晓的一天,如今她还是趁着这一副骨骼清奇的身体多学些有用的,不然她以后也不好单独对付太子等人。毕竟她还心心念着弹劾书的事,这事一日不解决,她便一日不能放弃。
见天色渐暗,连硕不得不说:“姑娘,这几日也算过去了,属下只能教姑娘到这里了,其余的还得看姑娘了……”
余莫卿倒是坦然:“连硕,不管怎样,这几日多谢你了……”
连硕笑道:“姑娘也是辛苦,我们回去吧。”
余莫卿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回道:“好吧,我们回去吃饭。”说着将手里的皮鞭卷了起来,挂在自己腰间。
余莫卿和连硕一道往回走,刚到后院,便见月舒迎面而来,月舒急急行了礼,道:“姑娘可让奴婢好找,庄主急着见姑娘了。”
那日后月舒也没问什么别的,仿佛知道自己猜错了什么,又变得一阵沉默。虽然那日永夜也警告余莫卿提防月舒,她倒也没在意,还是不冷不热地看向月舒。她其实这几日并不常见月舒,因着她早上醒的太早,都是和连硕练过一轮后再去用饭,还就跟着连硕直接去厨房吃,吃完又接着练习,毫不停歇。而一到晚上,她都是等月舒送了饭过来,吃完便睡下了,也没多和月舒再聊。
连硕见了月舒,放到眼神有些发冷,抿着唇并不说话。
余莫卿挑眉问到:“妖孽又想干嘛?”这都连硕教她的最后一天了,难道是回心转意了让连硕再教她几日?
月舒摇摇头:“奴婢不知,庄主只是让奴婢转告姑娘。”
余莫卿狐疑这妖孽找她干嘛,一阵小跑声又传过来,她侧头看去,竟然是易之。
易之气喘吁吁地跑到余莫卿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余……余姑娘……我家公子让我来叫你……”
“妖孽叫我干嘛?”余莫卿更狐疑,怎么月舒一人来还不够,又让易之再来?:
易之才恢复正常,平息了自己的气息后,厌恶的瞥了几眼月舒,又对余莫卿说:“公子……没有明说,姑娘还是跟我来吧……”
余莫卿其实并不想去见那妖孽:“不过我今日很累,你能告诉那妖孽,我要休息吗?”
易之当下惊愕:“啊?姑娘,公子可是在等着你呢,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什么重要的事?”余莫卿眼神很淡,她觉得事已至此,永夜还有什么能告诉她的了?难道是国都最近发生的什么?
易之懊恼地绕了绕头:“反正就是……就是公子有事需要找你……”又瞥了几眼月舒,不想说出什么一般。
余莫卿也看出了易之的提防,便回道:“好吧,我随你去见他。”
连硕则行礼道:“姑娘好走。”
余莫卿点了一头,便跟在了易之身后。
身后月舒也抬脚跟去,却被连硕一把拉住。
月舒眼神惊慌,但傲气丝毫不减:“你可知道我服侍的是谁?庄主可吩咐了我随时伺候好姑娘……”
连硕眼神一冷,沉声道:“别当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庄主已然吩咐过,仔细着自己的言行。”
月舒被这么一说,愣了一会儿,憋屈的撇了撇嘴,只好行了礼告退。没有人看到她转身阴狠的眼神和攥紧的双手。
余莫卿跟在易之身后,以为要朝永夜房间走去,结果易之却七绕八绕地把她带出了后宅这边。
天边黑色渐席,第一庄的灯火已经点了起来,一片明亮。
余莫卿一边诧异第一庄之大,一边诧异易之到底要带她去哪儿见永夜。但易之一路沉默得很,她也懒得再问。
再朝外走,眼前出现一座巍峨大门,门顶挂着两盏大红灯笼,照亮了周遭的昏暗。上面写着“第一庄”三个字。令人疑惑的是,也不只是天色渐暗的缘故,门外景色竟模糊得很,根本不知道外围景象。
余莫卿眨了眨眼才看清,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一袭白衣笔挺站在一旁,风姿甚是卓越,霎时让周围失色。
永夜脸上挂笑,满眼柔色看向余莫卿:“卿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