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算是这样,妖孽,若不是你渡气,那水也不会将我呛得半死呀?”余莫卿虽被永夜的话给堵了回来,却丝毫不放弃吐槽。她明明算好自己憋着气便能靠浮力上来,结果这一渡气渡得湖水直接涌了进来,害得她呛得半死不活。
“若不是你强行推开我,这水怎么涌得进来?”永夜笑道。
余莫卿翻了个白眼:“你竟还有脸笑?我有说让你救了?你……你竟然还趁机占我便宜!”
这次永夜没有回话,仿佛默许余莫卿的斥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永夜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
余莫卿微微一愣,明显感受到了那滚烫的胸膛里发出强烈的击打。
良久,男人抚了抚她湿润的墨发,轻声叹道:“占了便宜又如何?你可知刚刚有多险,我差点就失去你了……”
余莫卿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在永夜怀里顿住了。
在月舒眼里,这两人一番拌嘴仿佛是在调情,永夜更是将余莫卿搂进怀里,满脸柔色。她眼里努意猛生,狠声道:“余莫卿!你给我放开庄主!”
余莫卿闻声,从永夜怀里抬头,月舒也是满身湿透的跪在一旁,身后是几个将她狠狠压着的护卫。她眼神一凝,一边撑着永夜准备起身,一边扯了扯嘴角:“月舒,怕是你要失望了,老娘还没那么容易死呢!”
永夜将余莫卿扶起,同时看向月舒,瞬间冷了脸,沉声道:“传令下去,将她打入蛇牢,自生自灭。”
月舒刚才还怨恨的脸色瞬间垮了,委屈道:“庄主!不要啊庄主!奴婢…奴婢到底犯了什么错!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啊……庄主!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犯错?”永夜冷冷回道,“你岂止是犯错?若不是念在当年我允诺饶你一命……呵,好在卿儿没事,否则我定让你死无全尸。”
余莫卿很少看到永夜这幅模样,完全散发着不符合他气质的冷漠,可他的手却轻柔揽在余莫卿腰间,给余莫卿后背一个结实的依靠。
余莫卿又看向虚伪的月舒,挑眉道:“月舒,你竟还有脸求情?”
“我本来就没有错!怎么没脸求情!反倒是你,余莫卿!你这个贱人!你不仅色诱庄主!还好连硕勾肩搭背!你如何对得起庄主一片苦心!你这个贱人!你活该去死!”月舒口不择言,眼神恨不得将余莫卿杀死。
余莫卿微微仰脸,傲声道:“色诱?勾肩搭背?月舒,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才是巧善言辞……呵,就算我色诱如何?勾肩搭背又如何?这些与你何关?”
“无关?你色诱庄主,罪不能恕!凭什么?凭什么?我月舒入庄三年,哪点比不上别人?为什么庄主却连一个目光都不曾赏赐给我?而你才入庄多久,便能住到庄主从不让人接近的竹屋里?呵呵……是,我低贱!我卑微!可最重的活我抢着干,庄主吩咐的事从来不敢怠慢!凭什么到最后却要被关进蛇牢里!你们全都骗我!辱我!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此时月舒的头发已然散乱不成模样,清秀的脸庞早已不复存在,那触目惊心的刀疤随着情绪的波动而异常狰狞,笑声相当诡异。
她又声嘶竭力道:“余莫卿!凭什么庄主爱你!你既没有绝世容颜,也没有出众之处!凭什么!为了你,庄主受伤,全庄上下为你忙前忙后!你有什么资格!哈哈哈……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余莫卿!你定会孤独终老!老将枯死!我诅咒你!”
余莫卿推开了永夜的怀抱,朝前走了几步,冷眼看着月舒说完这段话,脸上倒没有怒意,只是冷笑道:
“月舒,我本想对你网开一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我不是第一庄的人,与你终将形同陌路,可你一再挑战我的底线。你口口声声说着爱你的庄主,可你不是照样在背后诋毁他多次?在我面前说他的不对?连硕为人向来憨厚我不是不知,你不也照样说他有辱于你?你说尽心侍奉我?却不惜在糕点里下毒想将我毒死,今日我才令你不用再送,便迫不及待约我来湖边了?我当真看不出你什么心思?可月舒,你实在是太傻了……”
“你胡说!我才没有!我才没有!庄主如此清秀俊逸,我怎么可能诋毁庄主?分明是你在狡辩!你这个贱人!”月舒眼里含恨,根本不信余莫卿说的,“想你这么愚蠢的女人,怎么可能看得出我要毒死你?你别告诉我你是在同情我?呵!我告诉你余莫卿,我月舒才不屑你这贱人的同情?”
余莫卿淡淡回道:“同情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月舒,其实不管你对谁又爱意还是恨意,这都与我无关,你作茧自缚,最后自搬石头砸脚却要怪到我头上?我告诉你,我不仅不会同情你,还会以十倍百倍的以牙还牙……你诅咒我?人这一生最不值得相信的就是轮回诅咒,呵,我余莫卿这一生谁都不能做主,我命由我不由他!”
月舒震惊看着余莫卿说出这段话,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她的神智已经被仇恨占满,自然听不进一句余莫卿说的话,直到几个护卫将她往后拖走,她还在骂骂咧咧:“余莫卿!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