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叹,靠哪儿不好,非要靠到这妖孽腿上?想到这儿,她恨不得甩自己几巴掌,这不正应了他那句她对他根本不排斥吗?她安慰自己,反正对那妖孽没什么感情的,随便他怎么说。
车外传来的声音打破了一瞬间的沉默:“公子,我们到了。”
永夜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沉着:“卿儿,下车吧。”说着起了身。
余莫卿也恢复了冷色,不再被刚才的情绪困扰,跟在了永夜身后,掀开了车帘。
车外的天色昏暗,尚带有几点繁星。车前一座奢华高楼,高楼往上,每层都有个一排的灯笼,直直照过来,将门牌上赤笔相题的“揽月阁”三字衬得泛着郁郁光泽。
易之和连硕早绕到车后,一直在往下搬着东西。
永夜也已下了车,动作甚是连贯潇洒。又转过身将手伸了过来,准备接着余莫卿。
余莫卿顿了一下,她原本并不想伸手搭过去,但又瞥见易之又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站在车旁一脸期盼地看向这边。想到他曾经说这妖孽损失了三成内力,她还不领这妖孽的情,如今又这么盯着,她再不伸手仿佛是要坐实了她那不给面子矫情的脾气。
得,余莫卿心里翻了个白眼,轻轻搭了一下永夜的手,借着力下了车,立马又抽回了手。反正这妖孽习惯做她人情,那她今日全当给了这妖孽面子了。
刚一下来,余莫卿倒想起来问:“我们怎么这么快便到了?这是乾城吗?”她闭眼的时候才刚天亮,她再能睡也就睡了一天而已。靖州在西北方向,快马加鞭也有三天之久,这乾城在东北方向,听闻比靖州还远,就算拿汽车来开,一天都未必能到。她疑惑的很,难道她昏睡了几天有余?
永夜抿唇一笑:“卿儿对这些倒上心……”
“我只是好奇而已,这马车也没什么奇特之处……就算这马是良驹,没日没夜地跑也至少得几天吧。”余莫卿猜测。她自然好奇这快速的理由,如果她能知晓,这个朝代还有能堪比汽车还快的交通工具,那她岂不是如虎添翼。
“卿儿果真聪明,总能发现些别人想不到的。”永夜轻笑,“其实和这马车都无关系,关键在人。”
“人?”余莫卿挑眉。
大约是不想别人听去,永夜低头附耳道:“卿儿曾经也说过,良时需惜。乾城事情颇多,如果耽搁了太多时辰在路上,岂不是坏了做事的良机?第一庄的轿夫可不是白练的。”他看了会儿余莫卿,又示意余莫卿向后看去。
轿夫?余莫卿随着永夜的眼光后移,只见马车身后笔直站着八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个个蒙着脸,虽看不清表情,却能感受到他们的清冷。他们手里没有一个作支撑的东西,难道他们单手扛的?
余莫卿暗叹,这得需要他们有多大力气和速度啊?不然在身负重物的情况下,能做到日行千里,简直比登天还难吧。她前世在原始森林做负重训练,跑到极限也只能和摩托车相比,想必这些黑衣人内力也相当惊人。她不禁感慨起,这第一庄果真是汇集奇能异士之地。
永夜凑近了些,又一副知晓余莫卿心中所想的模样,戏谑一笑:“这内力也是非一日所能成形,卿儿还是多跟在我身边,好观摩观摩。”
“观摩有什么用,还不如我自己练……”余莫卿暗想,这内力靠三个月也练不成,还是趁机多学些心法吧。
永夜又领着余莫卿朝揽月阁看去,解释起:“卿儿,这是第一庄在乾城的分庄,明里挂着揽月阁的牌子,暗里替庄内打点这边的生意……揽月阁的招牌是九品一席,待会儿便能让你尝尝。”
余莫卿才知道,原来这揽月阁是个餐馆,楼外之色上下一片恢弘,来往之人络绎不绝,嘈杂声此起彼伏。
永夜又道:“可好好跟在我身后了,揽月阁实在人多混杂,你若丢了,我可难过得很。”
“我又不是小孩子。”余莫卿翻着白眼吐槽,她对混不混杂倒无所谓,只是心烦这妖孽怎么老觉得她一副小孩子的模样。看了看四周,她又顺便问到:“不是说有人接应吗?”
“易之刚告诉我,接应之人临时有点事,还没到呢。”永夜解释到,“让易之他们打点行李吧。你睡了这么久,先随我在楼里转转,省的你睡过了疲了神。”
余莫卿随永夜绕进了楼内,只见楼内分外亮堂,颇有春花楼的模样。只不过春花楼是卖人卖笑,揽月阁仅仅吃饭而已。一楼中央也有个戏台,正有人在上面吱吱呀呀的唱着戏文,台下大大小小的桌子摆着瓜子茶点供着客官吃喝。
“这楼内也是好生热闹啊……”余莫卿跟在永夜身后,话音刚落,一抹熟悉的身影迅速闯入她敏锐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