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幕未料到永夜会如此问,将酒杯往下移了移,像是在给永夜面子,晃过神回道:“哦,庄主笑话了……宋某既然身为一方知府,这点消息还是得灵通着,否则出了什么事也得有人来负责啊,呵呵……再说,近来国都派了将军大人前来视察,一来二去相熟后,将军倒说和庄主认识不少,原本还想着给小官引见庄主,好让小官膜拜仰姿,谁料……”还未说完,又瞥了永夜一眼。
永夜脸上倒没什么表情,只疑惑道:“大人怕是误会了,在下倒不知何时认识了哪个将军了?”
“便是那御前将军,傅大将军了,想必庄主也有所听闻。不巧的是,傅将军昨日生了病,不方便出面请庄主来府上叙旧,小官便恬不知耻的送了帖子,庄主能光临寒舍,宋某已是感激不尽。”宋幕放逐一笑,他满眼狐狸的眸色,对永夜说的话甚是怀疑,“那傅将军也病的巧,正好是从庄主下榻的那家揽月阁吃了饭出来后,便出了事,这下宋某也不能不管呀?便立马派人去查了那饭庄……原本以为那揽月阁人去楼空,谁料庄主倒也在其中,便就想着凑巧将庄主请来寿宴小聚。也不知傅将军是否知道庄主便在饭庄,否则也就不用大老远再跑一趟了……”
“是吗?大人像是怀疑在下于揽月阁下榻是有问题可言,还顺便摆了傅将军一道索性便甩了脸色?”永夜眼神一凝,像是在给宋幕警告。
“不敢不敢,庄主言重了。”宋幕立马摆手解释,额头微微渗出几滴紧张的汗液,“庄主自然只是在揽月阁下榻而已,小官不敢心生怀疑!呵呵,毕竟如今傅将军生病,还有老百姓因此丧命,着实严重,所以小官便多了个心眼,怕庄主也受到牵连,……如今这番说了明白,庄主大可放心在我府上住下,小官以缓多有得罪之礼啊……再说这傅将军和庄主是旧识……”
“是吗?让在下好好想想……好似却有这位将军大人吧……”永夜忽然笑了起来,轻巧解释着,“第一庄在江湖和朝廷来回游走,做的生意也比比皆是,自然联系的人也多,在下一时记不起也合情合理,倒是大人……”
“没有没有,小官不敢妄加揣测……”宋幕恍然一般,小鸡啄米般点头道:“庄主所言极是的,这人一多啊,确实顾不了太多,想不起来也是人之常情嘛,呵呵……无碍,傅将军因病得匆忙,所以在府上休息,庄主正巧在和夫人小住,宋某也可引见一番,让老友重逢聊聊。”
“不劳烦大人了,在下难得和夫人一道,还是多留些时间给夫人为好,旁的闲杂人等还是不见得好。毕竟在下不爱给别人打扰的癖好想必大人不是不知?”永夜轻挑眉梢,眼神不移,毫不留情地说出一番话,无形之中给了宋幕一种压迫感。他并不是在征求意见,而且直截了当的告诉宋幕和这傅子文并无关系,也无需多见,哪儿来什么旧识相聚。
宋幕立马领悟到,又自作聪明看向余莫卿,笑道:“哈哈,庄主夫人好福气啊,令庄主如此疼爱一直不能释手,当真是羡煞小官这一众孤家寡人啊……”
余莫卿低着头,羞怯掩着面。她的暗想这宋幕不仅伪善,语气还如此轻佻,倒有点男版月舒的感觉。不过他行事比月舒谨慎而不失风度,处事之圆滑,果真是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她微微颔首,并不回话。
“大人说笑了,夫人于我是难得之宝……”永夜替她答道,“内子实在羞涩,这种场合也是我第一次带出来,所以话不多,还请大人见谅。”
“庄主也是生疏了,这何必谈什么见不见谅?庄主位高尊贵,小官仰慕之久,庄主的家人自然在为尊之列。也是难为夫人赏脸能来赴宴,小官感激都来不及,嘿嘿……”宋幕又狗腿的笑了起来,一番好话说得顺溜得合不拢嘴。
永夜也没再问什么,一来二去寒暄了几句,宋幕便识趣的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永夜才坐了下来,余莫卿便调侃道:“傅子文都病了,你也不看看?”照理说这两人也算是好基友啊,毕竟还吃死了一个普通百姓,想必那傅子文也病的不轻,不然宋幕不可能大肆调查,以至于直接封锁了揽月阁。可是从永夜脸上丝毫不见担心,他再怎么不关心,对傅子文也不至于如此冷漠吧?
“不碍事,心意早就到了。再说,他一个大男人,浑身健硕,常年征兵在外,又不敌卿儿宝贝,何必劳烦我当面照顾?”永夜慢条斯文的动起了筷子,面前的几碟菜品种倒是丰富,他还不想浪费。
“你何曾见了他?”余莫卿疑惑,从离开揽月阁这妖孽就和自己呆在一起,怎么有机会去送傅子文心意?
“卿儿,趁热吃。”永夜挑拨着眼前的菜,边夹了些菜往余莫卿碗里一放,边解释到,“怕子文嫌弃别的药物没用,早就让易之联系了人亲自送去,顺便捎了话给他,让他安心养着,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俩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