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那日子文说曾看到过丁山村的人出去金矿,并且和宋府有所走动。”永夜回道,“卿儿可看出什么?”
“能将宋府,金矿和丁山村联系的事想必不多,但具体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余莫卿看向永夜,眼神没有波澜,这妖孽说得对,光凭表面她没办法大胆猜测。
永夜点头一笑:“所以才需要我们撬开丁四的嘴,继续朝丁山村查探了……”
“想必这会儿丁四也要醒了吧。”余莫卿又翻了翻桌上几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卷纸,她仔细一看,是有关提炼食盐的方法,只不过略显简易,倒适合单独提炼,她冷不丁冒出来一句:“难道丁四是自己提炼的这些盐里有能延长他寿命的物质?”
“卿儿说什么?”永夜听了一头雾水,疑惑看向余莫卿。
“啊?”余莫卿也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给吓到了,她立即摇头,“没什么,我是说丁四快醒了,我们可以好好问问他怎么回事……”说完她又低头看向手里那几张纸,上面虽没有提到过一个有关什么延长寿命或治病的成分,但保不准丁四在背后真的在研制这些。但以丁四的水平,怎么可能知晓这些?再说这些卷纸记录的也不算完整,有的数据也有点虚假,也保不准丁四是从哪里坑蒙拐骗来的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接着是什么东西翻滚的声音,她抬头狐疑看向永夜。
只见永夜轻笑:“看来他是醒了。”
余莫卿立马领会,挑眉道:“并且还不怎么安分……”
说着两人放下了手里翻阅的书册卷纸,朝房外走去。
丁四醒来时头还有些晕眩,他甩了下脑袋想让自己更加清醒。带他睁开惺忪的眼,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全身因为被捆在了木椅上,根本无法动弹。他尝试着拉扯自己的手脚,却只有更加剧烈的束缚感。他抬头,看到周围并没有人,心下一跳,立马全身一起用上,想将木椅抬起来离开地面,好让自己离屋门近一点,好再逃出去。谁料他弄巧成拙,动作太过笨拙,整个人一下便摔倒在地上,差点撞坏了他脑门,他立马呻吟了起来。
“呵,丁四,没想到啊,你还真是个不省事儿的主儿,竟然还想着逃走?”丁四只听到熟悉的声音不带一丝娇柔,而是不带任何感情的森冷语气,丝毫不掩饰她的嘲讽。
丁四停止了呻吟,咽了咽口水,双眼带着惶恐,挣扎着想抬头看看那两个深藏不露的人,奈何他身形着实笨重,根本无法从地上起来。
忽然他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拎了起来,确切的说因为着木椅才被拎了起来。
永夜抬手拎起丁四身后的木椅往墙边子拉,将丁四顺带扯了起来,让他不再狼狈地趴在地上。
丁四颤抖着身子,小声讨着饶:“求公子饶我一命!求公子……饶命!公子……”
“丁四,我们可不是来听你求饶的。”永夜淡淡说到,丝毫没有同情之色。
“丁四,你除了会求别人,就不能说点别的了?”余莫卿无情地打断了丁四的讨饶,“刚才你可是答应我们的,你要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们,所以咱们从哪里说起呢?”她早就想离开这草屋了,可没工夫在这儿听丁四说这些废话。
“什……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的?我说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没想到丁四如此无赖,一下便翻脸不认人。
“不知道?”余莫卿的脸色冷了三分,盯着丁四的眼神更加凌厉,“你再说一遍……”
丁四被这森冷无情的眼神给震了一下,但眼神还是一转,怯声道:“你……你们,有你们这么威胁人的吗?我我……我本来什么就不知道,你们想让我说什么?啊?”
忽然余莫卿收起来刚才的凌厉,脸上略带戏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她挑动了一下眉梢,快速甩出蛇锁变换成匕首大小,抬手就抓住丁四的左手往他身后的墙上一按,狠狠刺了进去。
褐红的鲜血从那枯老的手掌心不断往外流着,撕心裂肺的声音从那苍老的喉咙里发了出来,沙哑中带着惊恐和慌张,丁四颤抖着全身,恐惧的看向余莫卿,大口地喘着气。
“怎么?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余莫卿轻笑,“丁四,是你先不守信用,还指望我们手下留情?呵,丁氏第十三代孙就这样管着进村的入口,却满嘴谎话,连个方便都不行?”
“你你,你怎么知道这些?”丁四一时找不到任何词语,嘴唇已经因疼痛而泛着白。
“我怎么知道的?丁氏的族谱就摆在那儿,你当我们眼瞎?你也真是深藏不露,房间收拾得如此独特,当真令人称奇。呵呵……”余莫卿冷哼道。
“你竟敢随便进我的房间!还翻阅我的东西!你你……”丁四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自己是丁氏的人已经暴露,根本无处可逃。
余莫卿瞥了他一眼,忽然狡黠一笑:“我什么?我可不是随便进去的呀,是见你房间的门也没锁,不就顺便推开了呗,怎么还有啊,见你房里闲言乱语的书太多,我就只能帮帮你,将它们统统烧毁了,免得荼毒了你这个丁氏嫡孙。对了,还有那些卷纸,消息倒挺广的,连外界的实事动局都能知晓,我也一并将它们给烧了,免得你被什么妄言惑语所拖累,你看如何?”
“你说什么?你……你烧了它们?你你……”丁四脸色大变,原本苍白褶皱的脸庞涨得通红,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你……”
“毒妇?”余莫卿不屑地看了丁四一眼,冷哼着,“承你吉言,我便让你看看什么叫毒妇,如何?”说着,她眼神一凝,猛地将插在丁四手掌心的蛇锁往回一拔,只听到丁四立刻又大叫了一声,而原本就血肉模糊的手无力地从墙上往下一垂。
剧烈的疼痛席卷着他脆弱衰老的身体,丁四终于又忍不住讨饶:“求求你!求……饶命!姑娘饶命!”
余莫卿又将蛇锁一甩变成一把长剑,伸向丁四的下巴一挑,眼神戏谑,嘴角轻勾:“现在,说不说了?”